春草自小无父母手足,所以从小就在宫里当差,混口饭吃、有个睡觉的地方。小时候有次我在花园玩,不小心跌入水池,是打杂完路过的春草听到我的呼喊声,寻声过来救了我,从那天起,她就跟着我。
我有什么好的,总会分给她,可也许……我真的有些时候,都只顾着自己吧!并不是常常顾虑她的心情……有时候我心情不好,还会牵怒她,对她大声几句……勇敢的讲句真心话,我还真没有为她想过,万一我哪天死于非命,该怎么安排她往后的人生……
可她最终背叛我,我恨她背叛我……我也亲手杀了她……既然已死,我只觉得……只觉得,我们已两不相欠了……」
晶莹的泪水从盛满的紫灰色明眸溢出来,沿着脸庞滑落下来。
黎明身子往前倾,伸开双臂抱住抽泣的玉玲瓏,抚着她银色的长发。
唉!悲欢离合,恩怨情仇,谁得其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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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气大好,风雪已停,寒冬里提早西下的馀辉把蒙上厚雪的维雅纳披上橘色的晚霞。而已经灯火通明的皇宫里,张灯结彩,四处可见忙碌的人影和喧闹的声音。
喜宴上大部份的宾客已陆续进场,正彼此交谈寒暄,等着宴会开始。
靠近主桌的那桌,已经先到的欧泊,正和一旁的锦辉诉苦最近爆棚的工作压力,和追子夜又失败的心酸。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啦?一直看着门口干嘛?」欧泊伸手扯了一下锦辉的耳朵,这才让他皱眉回头正眼瞧着自己。
「很痛欸!我有在听啦!」锦辉揉着耳朵瞪着欧泊说。
「那你干嘛一直看着门口啊?」
「没有啊!帮你注意子夜来了没啊!」
「喔。」
「我去一下厕所。」
锦辉说完便撂下欧泊起身,故意绕到风信子那桌,送了一个「你过来一下」的眼神。
风信子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把怀里哄到一半的姪女塞回去给白桂,起身跟着锦辉走到门外。
「锦辉哥,怎么了吗?」风信子一脸十分困惑的抬头看着似乎有些焦急的锦辉。
「你师傅没跟你一起来?」
「黎明吗?没有耶!我今早才跟她一起进去宫廷御医所找有关怀孕的资料,中午时她叫我吃完饭就不要回来了,明天再弄,说是晚上婚礼会很忙。我想她应该还继续在御医所加班吧!总之,中午后就没看到她了。」
「嗯。」
风信子依旧困惑地看着若有所思的锦辉,然后跟在他后面走回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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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黎明你快点啦!要迟到了啦!涂个脸这么久,搞得好像是你要结婚似的!」化成人形的小九,一袭紫红色的礼服,双手抱胸斜靠在门边,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的黎明,不耐烦地催促。
「好啦别吵啦!快好啦!没看到我今天早上一起来就忙到刚刚吗?」黎明火气衝天的大声回去道,一手放下眉笔一手抓起口红,对着镜子涂好唇后,从首饰盒里抓挑耳环。
小九见状,白眼一翻拉高嗓门道:「啊你不是每次去宴会都戴祖母绿耳环?就戴同一对就好了啊!还挑屁喔!时间很多?」
「闭嘴啦!」黎明将金边镶白鑽的祖母绿耳坠,一边一个光速把耳鉤戳进耳洞,然后抓起小包包跟着小九衝向外面等候多时的马车!
维雅纳的宫殿虽然没有大明都城的规模这么大,但毕竟是皇宫,从最外殿要到内殿的宴会厅,坐车得花个十几分鐘左右。
一下车,她便赶紧跨大步往宴会厅走去。
「黎明大人!」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转身一看,清晏正带着几个官员和随从走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