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良木家的双亲(也就是我的爸妈啦),做事相当的一丝不苟,因此报纸啊或者广告的关联啊,都整理的井井有条并加以保存。
喜欢整理也是会遗传的——如果世界是阶段性的,也就是说按照某种步骤「正儿八经」地毁灭了的话,那么那个经过,至少是前兆之类的,应该会在新闻报道中留下痕迹,——这就是我们的想法。
要是手机能够接续上网络的话就可以更快的检索出答案,然而这种时候所留下来的最后的媒体果然还是纸张。
嘛,这张纸,在数百数千年后也会风化掉就是了——而且,这个行为从结果上来说,可以说完全偏离了正确的方向。
不,就世界究竟是经过怎样的过程毁灭的这一点来说的确是偏离了方向,但也并非毫无收获。
阿良良木家保存的报纸,是截止到在六月十四日的晚报为止。
那以后的报纸一张也没有。
之后我去自己的房间调查了练习册,发现纸面停留在了同样的日期。
「当然在这一点上,这个历史的我在这一天放弃了练习册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要是有记日记什么的就好了。」
「去找找你妹妹们的日记如何?」
「不,我想那两个家伙应该也没有在记日记……就算是有,做兄长的也不能随便去偷看妹妹的日记吧。」
嘛。
不过既然各种迹象都相互吻合,那么相信这就是事实也没问题吧。另外顺带也确认了这个世界的我也有在认真准备考试这个事实,也让人倍感欣慰,但是——
「那么。」
回到客厅,再次打开六月十四日的晚报,我说道。
「这也就是说,看起来在六月十四日的半夜时分——晚报配送完毕,并且在早报印好之前——发生了什么,发生了某种情况,使得世界,不是阶段性的,而是一气呵成的,崩坏掉了,这么判断应该没问题吧。」
就像是独裁开关的某种东西。
充满科幻氛围的某种东西。
「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战争兵器到底发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但是要开发出能只把人类,并且是把所有人类都化为烟土的东西,应该是不可能的吧。」
「那么,是怎么一回事呢?」
「是否应该考虑一下,这是某种类型的怪异现象呢?能够不被命运的修正论之类的东西的束缚的,只有怪异吧?所以你才能够进行时间移动,我也因此才能够救到八九寺——阻止了八九寺的怪异化。」
「原来如此,听上去蛮可能的。」
「嗯……」
虽然婉然进行了看似有模有样的分析。
而且大概这个推理,应该接近于真相——但是,那又怎样呢?
不管是不是怪异现象。
结果都还是一样。
那么分析还有什么意义吗?
该怎么说呢。
我,阿良良木历,自以为也算经历过相当多次的修罗场了。经历了包括常提到的春假时的地狱,以及黄金周的梦魇在内,数度的苦难,我也自以为在每一次的磨练中,自己在精神上都有所成长。
但是——这次真的不是一个量级的东西。
至今为止,不管怎么说,终究只是个人级别的规模。能够将妖怪大战争防患于未然——即使是黑羽川暴走的那次,作为出现被害者最多的一次,终究也没有造成一般民众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