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太甜了,南宫老师很难拒绝,加上这个主意的确可行:“好吧,我会和校长说的,你这孩子……”
南宫老师的话并未说完,她的心中升起难言的赞赏。
在这所学校,特招生和富家子弟泾渭分明,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能够在校规校纪的约束下没有欺凌的行为已经很不错。
甚至在她所带的(A)班,也只是能做到维持表面的友好罢了。学生们私下形成小团体,背后的议论她更是没办法管,或者说,没想过可以管。
只是今天,她竟能看到有一个学生,这样……为他人着想,设身处地地关心旁人。
离开前,别苏朝她挥手:“南宫老师,这件事就当作我们之间的秘密吧,不要再让其他同学知道啦!”
南宫老师无奈地笑了笑,答应道:“老师知道了,放心吧。”
她看着别苏与祁言一同离开的背影,想到,别苏说的“其他同学”,倒没把祁言包括在内。
……
从办公室出来,别苏感到一身轻松。
她轻轻拉着祁言的袖口:“祁言,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带我来找南宫老师,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呢!”
祁言接受了她的致谢,否定道:“我什么也没做,办法是你想出来的。”
事实上,他只是在一旁看着,并没有插手这件事。而且直到现在,他也认为这事和别苏无关,本就不是别苏应该承担的责任。
那些人考试成绩不够,拿不到奖学金,是他们自己的事。假如把这件事放到同样拿过年级第一的顾勰身上,问他对事情的看法,顾勰百分之百会满脸不理解,反问他为什么要想这些。
也就是别苏,和他们都不一样。他不知道这是因为别苏身上那种他难以理解的道德感,还是因为别苏此刻还将自己当作转学生,不愿融入。
进了教室,他看到别苏和已经回到座位的许望打招呼,一脸轻快,仿佛刚才的事从未发生过,就连在办公室谈了一个课间的事也只是一场错觉一般。
许望神色淡淡,只是冲别苏点了点头,厚重的镜片将他的眼神遮住,令人无法窥探,唯有紧紧抿住的唇泄露了些许心绪。
祁言眸底稍冷,他对这些所谓的同学并没有过多的喜恶,但或许是将别苏当作朋友,他不希望别苏被伤害,或者满腔的善意被辜负。
坐下来,他倾身过去,覆在别苏耳边,轻声问:“你这样帮他,为了奖学金找老师谈这么久,却什么都不说,不怕别人不领情?”
说不定别人在心中责怪你、嫉妒你、怨恨你。
别苏脸色紧张,声音低得几乎是气声:“你小声些,别被听见了。我做这些都是自愿的,不是为了要别人感激我,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啦!”
他们的声音再小,在有心人耳朵里,仍是能听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