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为这点,舒颜也没必要装作不知道二房一家就是那幕后传谣言的罪魁祸首,就连报官还得饶好几个圈子,让县令的人自己去查出来。
直接把二房告了还不是更省事?这样同样能达到把事情闹大,和二房决裂的目的。
不过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完美避开“亲亲相隐”的原则,谁让她事先并不知道恶意污蔑自己的居然会是亲堂姐呢?
“大人,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这女儿素来蠢笨,说句不好听的,她就是有心害人,也干不来这事儿啊!”
见舒大贵还欲狡辩,刘县令生气了:“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本官无能,连这点小事都查不清楚,还冤枉你了不成?”
眼见着事情再无转圜余地,舒大贵连带着还想叫屈的钱氏不得不屈服:“草民不敢。”
见他还算识趣,刘县令也不再多说,转头看向了表情木然的舒大富,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你可还有什么异议?”
舒大富这才像是刚回过神来,满脸无奈道:“大人英明神武,断案如神,草民没有异议。只是没想到。。。。。。”
点到即止,但话语中的心酸未尽之意现场众人却都体会到了。
他又看了看兀自不服气的舒雅,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到底什么也没说。
见到老爹这副宽和又无奈的样子,舒颜内心好笑。
自家老爹和二叔还真不愧是亲兄弟,都是一样的戏精,自己这个当女儿的也不能拖了后腿。
舒颜忽的上前一步:“大人,民女舒颜有话要说。”
刘县令看向堂下身着素服挺着孕肚的绝美女子:“你有何话要说?”
舒颜对着堂上福身一礼。
“大人,民女不欲再追究此事,可否请大人念在堂姐只是一时糊涂的份上饶过她这回?”
她这话一出,本来因为恐惧已经认命的舒雅瞬间又激动了起来。
“谁要你在这里假惺惺的做好人?我根本就没错!我说的都是真话,明明就是你自己不规矩勾搭外面的野男人,你肚子里的野种就是证据!”
话语极其恶毒,与舒颜刚刚的求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显得极为讽刺。
刘县令问舒颜:“你可听到她刚刚骂你的话,如此你还要为她求情吗?”
舒颜是那种能够唾面自干的圣母吗?
当然不是!
舒雅时不时就来恶心她,还总想给她找点不痛快,舒颜简直烦透了她,又怎么会真心为她求情?
如今不过是想要借她立个善良大度的人设罢了。
况且舒颜猜测,刘县令应该本就没打算怎么处罚舒雅。毕竟这又不是什么性质恶劣的刑事案件,到最后估计也就是归类为家庭纠纷,罚几个钱再让带回去自己管教罢了。
如今让舒雅自食恶果的目的已经达到,她站出来白当一回好人又如何?
舒颜苦笑:“是!”
“为何?”刘县令好奇了。
舒颜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面带诚恳地说道:“大人,舒雅虽一时想岔了以致行差踏错,但我与她到底是同族姐妹,父亲与二叔也是亲兄弟,民女不忍因为这点小事伤了一家子兄弟姐妹的骨肉情分。”
“还请刘大人网开一面,且饶她这一次。想来有了这次的教训,堂姐今后定会严守规矩,谨慎做人。”
舒颜一番话下来,不说刘县令看她的目光带上了欣赏,就连趴在堂外竖着耳朵的吃瓜群众们也是满心感慨。
不愧是舒颜姑娘,当真是人美心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