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开始跟踪动手杀他之华永清,亦开始叫探子更费心地寻找这人可疑之处。
谁知道,他不过是因为追查消息而两日未到华府,兰儿便被华永清毒死了!
“啊——我要你偿命!”莫稽低头怒瞪着华永清,双手更加施力。
华永清舌头吐出,瘦削脸孔开始变成紫青色。
“掌下留人!”
华紫蓉领着几名官兵冲入屋内,西门豹则是悠悠哉地走在一名面色青白的男子身边。
“救命……”华永清用尽全力,也只喊了这一声。
“富江吾徒,你可是把为师的迷药及毒药卖给了这人?”西门豹笑着问着身边男子,狭长凤眼因此变得更加冷凝。
“是……”朱富江发抖地说道,根本不敢看师父脸上笑容。
“华永清,这还真巧啊,这铊毒和华姑娘体内之毒不谋而合呢。”西门豹边说着话,冷不防地长鞭一扬便击上了朱富江之太阳穴。
朱富江当场昏厥于地。
“莫兄,若是不将此人罪行公诸于世,就这么让他死了,未免便宜了他。”西门豹说道。
莫稽闻言,右掌一放,左掌一推,华永清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到了墙面上,呕出一口血。
“叔父,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华紫蓉冷着脸,恨不得立刻将此人鞭出家门。
“西门公子,这是天大的冤枉。我怎么会对自己侄女下毒呢?”华永清捣着喉咙,跪在地上嗄声求饶。
“就凭着你在外头那一身赌债,你自然得铤而走险。就凭着你和那位预测你兄嫂、侄女有难的吴半仙,根本是狼狈为奸!”莫稽磨牙霍霍地说道,朝华永清逼近一步。
华永清缩在墙角,全身不停地颤抖着。
“你贿赂红嬷,要她告诉众人,说她亲眼看到我杀了整车队之人。至于被抢的那些布疋财宝,自然是全被你卖进邻县当铺里,这便是那时你在当铺画了押之收据!”莫稽拿出一叠纸往华永清脸面击去。
“你……胡说!”华永清看向那叠收据,发疯似地全都拾了起来,撕成了粉碎。
莫稽瞪着华永清胀红双眼,粗犷脸庞毫无表情,一双黑眸却闪着地狱之光,那眼神阴寒刺骨,瞧得一旁官兵也不寒而栗地后退了一步。
“还有,你半个月前花钱找了一群盗贼,要他们奉命在苍山附近等待,要他们杀了跟你一起下山的姑娘,对吗?”莫稽走到榻边,握住了华泽兰的手,痴痴地瞧着她毫无生气之玉容,他的声音哄人似地变得低柔了起来。
“兰儿,那几个盗匪已经被我捆到了官府,待会儿便让他们出来指认你叔父,你听到了吗?”他说。
“我查了这么多,又有何用……竟救不着你的一条命啊。”莫稽抚着她脸颊,胸口一疼,突然一个转身跃出,大掌再度掐住华永清颈子。
华永清双手垂落身侧,脸色转紫,双眼翻白。
“姐夫……有官兵在此,姐姐决计是不希望你闹出人命的。”华紫蓉说道。
“姐夫,我若是早来几步,或者还能担上此一称谓。”莫稽脸颊一阵抽搐,黝亮黑眸滑下了一滴泪水,落在地上发出惊人声响。“我一心只想揪出凶手,我一心只想依你所愿,让天下人知道,那一切坏事不是我做的,你嫁的绝非是个无心无肺之徒……谁知道……”
莫稽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他大吼一声,大掌再度施力,华永清顿时痛昏了过去。
西门豹见状,突然一个箭步抢到莫稽身边,低语了数句。
莫稽瞪着西门豹,胸口剧烈地起伏不已。
他松开手让华永清掉到了地面,自个儿则冲回榻边,紧紧地搂住了华泽兰。
被摔醒的华永清猛咳出声,狼狈地爬到墙边,缩着身子,嗄着怪声喘息地说道:“我……不公平……为什么只因为哥哥是老大,便能继承这一切……为什么他就连死了,也不把布铺交给我……”
“我爹每晚辛勤工作到深夜,才能守住这番家业。而你嗜赌一事,我爹甚至不愿再提,甚至要我们不得亏待你,但你却为了财富,让吴半仙假造谣言,害死了我爹娘!你的良心何在!”
华紫蓉恸声指责着,想起西门豹所查出之她爹娘之冤死点滴,她手里小剑激动地直指向华永清。
“有官爷在此,你强出什么头呢?”西门豹揽住华紫蓉纤腰,手指却在同时弹出一只米粒般大小毒丸到了华永清身上。
华永清已中了他蚀骨化筋丸,全身血肉与五脏六腑将会一点点化为血水而亡。这人好祈祷老天爷让官府早点砍了他的头,以免活受罪。
“烦请官爷们捆他进官府,替他所害死之人命偿罪吧。”西门豹说道。
“走!”衙役们上前,押着华永清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