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到此为止,我们先回去再说。”我不想在这种地方讨论任何事,小声安慰说:“人没事就好。”
梁浩然握住我的手突然一紧,贴住我的耳边轻声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三十万,可不是小数目。”
我几乎屏住呼吸,抬头对上了梁浩然迷茫的眼神。几乎没有思考,我便脱口而出:“问朋友借的。”
“有哪个朋友肯借钱这么多钱给你?”梁浩然的声音含着我读不懂的惊讶,他突然停下步伐,声音微颤:“是不是詹佑成?”
思考片刻,我轻声应答:“嗯,钱的事你就别管了,我们走吧。”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梁浩然愣在原地,灯光映照下表情僵硬,动作木讷。
“上司和下属。”我的心情变得浮躁起来,都什么时候了,梁浩然居然还有心情问这些事情?
“小白?你说深爱着的男人,是不是詹佑成?”梁浩然勾唇傻笑着望向我,目光不明。
我摇了摇头,心情就像坠入了谷底。
每个人都会有过去和年少无知犯下的错误,在我的心中离开意味着与詹佑成老死不相往来。虽然我不确定梁浩然是否能陪我走到最后,但只要开始了,绝对不会辜负他的真心。
在梁浩然的面前,我从未提及过任何关于詹佑成的事,也不打算把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告诉任何人。但凡有一天我和他的关系走到能付托终身的那一步,我才会向他坦白过去。
可是如今他猜到了几分,我也没有打算继续瞒下去。
“是的,我们曾经在一起过,钱也是他给我的。”我鼓足勇气说出心中所想,长久以来闷在心头的压抑感才逐渐褪去。“如果你介意,没关系,我们可以继续当朋友。”
梁浩然愣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我正欲上前拉他的手,身后突然伸过来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
“别动。”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情急之中我费力挣脱他的怀中,目光扫过他下巴上淡淡的刀疤。
没等我反应过来,男人一把将我拥入怀中,快速用手帕捂住了我的嘴巴。刺激的气味钻进了鼻腔,我只感到眼前一黑,身体变软绵绵地倒在男人的怀中。
***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捆绑在一张木凳上。
灿烂的阳光透过泛黄的窗纸透了进来,知了的声音起伏不断,热气一浪接一浪从窗外涌进来。我的脑袋依旧昏沉,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胃部也微微作痛。
房间很宽敞,角落里放着一张残旧的双人床,褪色的衣柜和梳妆桌。墙纸开始剥落,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我使劲浑身的力气挣脱,却发现绳子绑得很牢固,根本动弹不了。
“浩然……浩然……”我扯开嗓子大声叫喊,可是空荡荡的房间里根本没有第二个人。莫名的恐惧油然而生,我艰难地拖着椅子一直往门口的方向挪动。
可是没走出几步,掉漆的木门突然被推开,一双残旧的运动鞋首先映入眼帘。
抬头一看,发现是昨夜在集装箱里数钱的黄毛男。
黄毛男不怀好意地盯着我,上前扯住我的头发往后拖,严声警告说:“别乱动,小心被老大发现。”
经历了一夜的昏睡,我整个人都变得迷迷糊糊的。努力把昨夜经历过的事全部串联在一起,心里泛起了可怕的念头。
他们看起来并非放高利贷这么简单,把我和梁浩然抓到这里来,到底为了什么?
趁着大白天,我仔细打量黄毛男一番,故作镇定地说:“梁浩然呢?他在哪里?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你说的是那个借高利贷的小子吧?”黄毛把梳妆桌前的旧椅子搬了过来,乐呵呵地坐在我面前翻出纸袋里的鸡腿啃起来。“没了。”
“没了?”我愣住了,盯着黄毛苍白的脸孔,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你说没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黄毛翻出啤酒猛地灌了几口,舒服地打了个酒嗝,才笑嘻嘻地说:“没了就是没了……谁让他得罪了我们的老大。”
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就像炸开了一般。我感到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跳起伏不断,说话梗咽在喉咙处无法吐出来。
“炸鸡和啤酒,要吃吗?”黄毛把啃了一口的鸡腿抵到我面前,声音也变了调儿。“想知道那小子是怎么死的吗?咔擦……”
我的身体猛地一抖,神经绷得紧紧的。
“车轮辗压的时候,他的骨头咔擦的一声,碎了,脑浆迸得到处都是。”黄毛把鸡腿塞到嘴里,“咯咯”地把骨头咬响。
笑容阴森,神色诡异。
我终于忍不住胃里的翻涌,身体无力往前倾,痛苦地干呕起来。可是从昨夜到现在,我一口水都没有喝,什么也吐不出来。
“如果不希望沦AA落到跟他一样的下场,乖乖待在这里听从指挥就行。”黄毛啃完鸡腿,然后从纸袋里掏出一块蛋糕塞到我的怀中。“吃吧,你还要在这里待几天,别饿坏肚子。”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梁浩然恐惧的表情在脑海中浮起。视线变得模糊,我固执地甩掉怀中的蛋糕,强忍心中的悲痛吼道:“你到底把我关在这里干什么?钱我都已经给你了,为什么还要撕票?”
“哎呦,不吃就说不吃吧,多浪费!”黄毛弯身拾起地上的蛋糕,吹了吹纸袋上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