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坤明的做法是两边下注,都不得罪,也是当前出于无奈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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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芗泉就任长宁知州之日,驻庙山镇的汪文涛遣人连夜送来一封信,大体介绍了当前梅岭堡的形势。
首先是农耕的进行,虽然有过交战,但农田基本未受践踏,禾苗长势良好,如果能坚持到夏收,缺粮的问题将大为缓解。
然后是兵力的汇总,自上次交战之后,朱雀军声势大振,不断有民众前来投靠。卢功义与王江日夜操练,驻守梅岭堡、卧虎寨区域的朱雀军已经壮大至正兵四百,半兵半农的乡勇七八百,实力大为提升。
其二是卧虎寨经过这些天的改造,防御力进一步提升,主要体现在开始修筑永久式的夯土实墙、往望湘村方向增加了4座隐藏型的了望塔。
其三是周遭的敌我态势,泸州鞑子经过上次的惨败之后,最近一直龟缩在泸州城,朱雀军的力量不断前出,民众的发动进入了一个新的高潮。
其四是,汪文涛提到乐共城方向新近活跃着一支号称“玄甲军”的反元力量,乐共城鞑子的兵力调动异常频繁,一支四五百人马的鞑子兵正在乐共城周遭捻着玄甲军到处跑。
汪文涛指出,虽然朱雀军未与玄甲军结盟,但当前有共同的敌人,当下不应该坐视不管。只是,汪文涛也含蓄的指出,这二日,梅岭堡实际领军的卢功义、王江,不顾自己的反对,扬言要出兵说甚么夜袭乐共城,以调动鞑子兵力回援,解玄甲军之围云云。
自然,在信的结尾,汪文涛提出了自己的应对之策。
看到这里,李芗泉便明白了汪文涛的本意,表明自己在农耕、训练士卒、巩固军寨防御方面已小有成就,其二,便是投诉卢王二人自上回大胜之后,开始有点居功自傲、不听调令,其三,则是出谋划策,展示自己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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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李芗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张正将、王正将,你们看看,朱雀军中竟然有这般好兵,敢不听调遣,这是要带逼我动刀子吗?”
气愤的表情在统领的脸上一览无余,说“好兵”大抵是讲反话罢。被他紧急召开的张靖与王江皆莫名其妙,平素他都是“立青”、“王大哥”的称呼,如今却称二人为“正将”,这明显是很不满意了,莫非真是手下人犯了错?
张靖、王江二人回顾了一下近来的军纪,无人触犯律条,张靖“咳咳”几声问道:“大人,敢问出了何事?”
“哼!离开卧虎寨之前,本统领与汪赞画、卢王二押队。。。。。。如今是都头了,曾说得明明白白,梅岭堡那边之大小事务,皆需与汪赞画商议,由赞画决断。前些日子打了个小小胜仗,卢功义和王江的尾巴就翘上天了,此番竟然不听调遣,擅自出兵,我倒想知道一件事,这朱雀军是他二人的还是大宋的,在他二人的脑了里,还有没有本统领的位置,是不是要逼我下狠手,砍了二人的脑壳!”
“不听调遣擅自出兵?!”张靖与王江皆是一惊,自古以来,不听调遣擅自出兵,可是大忌,这是可以视为谋反的直接证据!!!
这天气本来就热,王江不过片刻工夫,就已汗流浃背了,张靖则稍好一点,他一瞬间就想明白了,那卢功义虽说曾是自己的人,但在朱雀军的编制下,卢功义如今挂归梅岭堡,由汪文涛指挥,自己与卢功义之间明面上并无上下级关系。
“禀统领,标下与王正将,事事皆以大人马首是瞻,凡事不敢自作主张,至于那卢王王都头之事,标下确实不知,莫非其中有甚么缘故?”张靖试探着问,那王大郎也是频频点头,表示与张靖一般的想法。
“我倒是忘了,他们二人已经不是你们的部下了!”见二人这般神态,李芗泉便借机下坡,他这番做作的另一个目的,便是同时提醒张王二人要好生谨记,将来不要出现类似“不听调遣”的事,既然张靖这么说,目的也就达到了。
于是,李芗泉先将梅岭堡那边的情况进行了介绍,然后才道:“这卢功义、王湖擅自出兵,必打乱我的计划,因此,我找二位前来,就是要商议如下如何应对。立青,你先说说。”
李芗泉说罢,还令在隔壁挑战夜读温习功课的义女李二娘给张王奉茶,张靖心下一宽,沉吟半响道:“梅岭堡面之朱雀军,自保勉强有余,要论出兵则有些托大了,不过,既然卢王二人出兵助先家岩,我等可将计就计。在下窃以为,当声东击西。火速从梅硐城中速遣大兵,以偏兵袭泸州,调泸州鞑子以援,然后正兵袭取乐共城。”
李芗泉暗自一愕,你倒是和汪文涛一个想法--要借机取乐共城。不过,我喜欢,李芗泉一边思索一边道:“距上回大战不过一旬,再出大军会不会士卒劳累?我很担心他们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