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徐天赐开始修炼玄丹师的第二个白天,这一天的时间过的似乎比昨天要快,也平顺许多,中间除了吃了一次午饭,去了一次厕所。
徐天赐一刻不停的在数点着屋子里所有的药材,这一天下来,他已经差不多把这些药材的名字颜色和形状都记住了,阿洁晚上将徐天赐放出来的时候,还特地考问了他一遍。
徐天赐不动声色的把所有的问题都回答出来,并且全都答对了,这让阿洁心里暗暗吃惊,吃惊这个少年体内究竟蕴藏着多少潜能。
晚上吃过晚饭,徐天赐来到谷口的溪水边将自己换下来的脏衣服洗了洗,虽然以前混的不错,但是现在今非昔比,独自在外,既没有仆从照料他的饮食起居,也没有人能帮他做这些琐碎的事。
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了,对于徐天赐来说,洗衣服真不是一件简单的活儿,他在溪水边折腾了半天,脏衣服没洗干净多少,身上穿的新衣服倒是全都弄湿了,好容易挥舞着洗衣棒将脏衣服都洗完了,他无奈的看着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行头,哭笑不得:“这不又得洗了么?”
当徐天赐端着一盆洗好的衣物回到房子前时,阿洁正以一种极为古怪的眼神看着他,那目光中有怜悯,也有鄙夷,似乎是在嘲弄徐天赐连这些琐碎的小事都做不好,徐天赐顶着这两道极为刺目的目光,将衣物晾晒好,走到阿洁身边问道:“阿洁,今晚我还要碾药么?”
阿洁摇摇头,躲开他一些,实在是因为徐天赐身上太过潮湿了,说道:“你先把衣服换下来,然后到书房来找我吧。”
徐天赐哦了一声,转身回到操作间,阿洁说过,从今天起,让他就住在操作间里,现在徐天赐不但有了一张属于自己的床,还有了一个木头箱子用来盛放衣物等行李,他将储物里的所需要的日常衣物都拿出来时,阿洁吃惊不小。
她从未见过徐天赐随身背着什么行囊,却又不知他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衣服,不过阿洁并非是一个喜欢追根究底的女孩子,对于徐天赐,她的兴趣似乎不大。
换好衣服来到了书房,阿洁早已等在那里多时了,她皱着眉头,一脸的不开心,似乎是在埋怨徐天赐换衣服用的时间太多了。
“抱歉,我来晚了。”徐天赐十分机灵,他看出了阿洁为何不开心,于是道歉。
“下次要注意了。”阿洁冷冷地说道,然后转过身,面对书柜背对徐天赐,她指着靠墙而立的这三面书柜说道。
这里放的,都是些古籍,还有许多是流传海内外的玄丹配方,既然你已经将药材都辨识的差不多了,那么从明天起,白天就在这里读书。
晚上依旧是要在玄药池边炼药的,就算是天上五雷轰顶,我也希望你能够利用好这段宝贵的时间,要知道,原本这是我该利用的机会,现在为了报恩,我把它让给你,希望你能够珍惜。
徐天赐点点头,他的目光落定在书柜里的那些书上。
看样子这里似乎不仅仅是只有关于炼制玄丹的书籍,阿洁似乎很爱读书,而且涉猎广泛,徐天赐的目光游离在这些书本上。
当他的目光落在了另外一些书籍上时,他的心咚地跳跃了一下,那些书都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么?”阿洁皱着眉,冷冷的看着徐天赐问道,“有些话,我只说一遍,你若不仔细记住,就休想让我再说第二遍,这些都关乎你以后的修炼,不可大意。”
“是的,阿洁,我都记住了。”徐天赐淡淡的说道,他又指着书架子上的那些书问道,“这些都是你所都读过的么?”
“嗯,我从识字起就开始读书,这些全部都是我读过的书。”阿洁回答道,“你也是一个饱读诗书的才子,我想这些书,应该都不在你的话下吧?”
徐天赐十分谦逊的笑了笑说道:“我不过活了区区十几载,何谈饱读诗书呢?只不过读过一些寻常读书人惯读的书而已,阿洁快不要取笑我了。”
阿洁冷冷的哼了一声:“谦虚是美德,但是过分的谦虚
有的时候会适得其反。”
徐天赐面上只是淡淡的笑着,并不回答,他知道应付这些女孩子,尤其是应付阿洁这样聪明要强的女孩子,有些时候开口反驳还不如保持沉默。
“这一本书,非常重要,可以说是全天下所有玄丹师入门时必读的一本书。”阿洁踩着圆凳,踮起脚从书架的最高处抽出一本已经破烂不堪的古旧书籍,递给徐天赐,冷冷的说道,“我希望你能像你记住那些,牢牢地将这书中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并且可以灵活运用。”
徐天赐摩挲着手里的书本,这纸张是羊皮纸,看年代应该十分古老了,书皮已经破的不成样子,破旧的甚至连名字都看不清楚了,徐天赐用手翻动了一下书籍,里面有许多缺角的纸张。
所幸缺的不过是无字部分,而所有有字的地方都是完整的,只是让徐天赐头痛的是,这里的字迹,他似乎一个都不认得,这既不是大汉的文字,也不是天外天的文字,看着这些文字,徐天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怎么?”阿洁从凳子上跳下来时,看到了徐天赐的表情,不过她的眼睛里所投的眼神却并不是真的在询问,似乎更多的是得意,还有嘲弄,能够难得倒徐天赐,阿洁似乎很得意。
“这些文字……”徐天赐苦笑着指着书本里的文字对阿洁说道,“我并不能够读懂。”
“那没办法了,这是古老的象形文字。”阿洁揶揄道,“连我这样一个孤儿都能够认识的文字,你却不能辨识?这也太好笑了,好了,闲话不多说了,我看这几天你也就看这一本书好了,哦对了,那边有一本专门讲述古文字的书籍。
你去拿来看一看,也许会对你的阅读有所帮助,天色已晚,我要回去休息了,你就慢慢研究吧。”她隐藏着没说的另外一件事就是,虽然她是孤儿,但是当年入门派时,她的师傅以及师姐对她十分的看重,曾经教了她许多东西,其中一种便是这古文字。
阿洁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书房,丢下徐天赐一个人怔怔的站在那里,抱着那本破旧不堪的大书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