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刚回到院门口,便被齐老太太堵在,两眼盯住她:“你一下午去哪了?”
“没去哪。”齐悦心情有些不好,不想跟她争执,便绕过她,但还未跨过门槛,一道喝骂连同两个物件一并朝她砸了过来——
“没去哪?那这是什么?”
齐悦及时往后一退才没有被砸中,待看清落地的东西一只野鸡和一只兔子时,她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难以置信地望着齐老太太:“你翻了我的屋子!”
“老娘要是不翻你的屋子,还发现不了你藏着多少龌蹉的东西!”齐老太太两眼盯着她,厉喝道,“快说这东西是哪来的?是不是那命硬小子偷偷送给你的!你什么时候又跟他勾搭上了?”
齐悦没有理会齐老太太的喝问,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野鸡和兔子,抬脚往里走。
齐老太太被气坏了,一把扯住她:“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就别想间进这个家!”
齐悦脚步停住,神色淡定地望着她道:“齐家已经分家了,你擅自进我的屋子翻找东西,这样的行为等同于贼。”
“贼?你敢说老娘是贼,你反了天了!老娘今天不教训你,就不是你奶奶!”齐老太太一脸凶狠,抄起竹扫把朝她打去——
“齐家婶子你干什么啊,别打人啊!”一个人影冲过来,伸手抱住齐老太太,让她的扫把一歪,没有打中齐悦。
齐老太太恼了,扭头冲来人叱道:“方琴你快放开我,今天我要是不教训教训她,她就能上天了!”
来人正是方琴,齐悦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方婶子你走吧,这是我们的家事。”
方琴仿若没听出她话里的拒绝,依然抱住齐老太太劝道:“既是一家人,那就更不能动手了,婶子你快放下扫把,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聊,一家人没有解不开的误会和疙瘩。”
“没有误会,疙瘩倒是有。”齐悦望着齐老太太道,“你猜得对,这东西确实是雷家送来的,我今天也去雷家回礼。你若是不满,等爷爷回来,你让他把我赶出去好了。”
说完,再不理会她,抬脚跨入院门,走入东厢房,而后猛地关上门,插上门栓,将齐老太太愤怒的叫骂,以及方琴的劝阻声全都关在外面。
嘭嘭嘭!
“你个丧门星,快开门,不用等你爷爷,老娘今天就把你赶出齐家!”
齐悦捡起翻倒的篮子,将野鸡和兔子放进去,而后开始收拾屋中被繁乱的床铺和柜子,不过三五分钟就收拾好了,因为这个屋子的东西少得可怜。
齐老太太砸门和叫骂声还在持续,齐悦仰面躺在床上,环视着这简陋的屋子,心道,若不是怕爹娘和爷爷伤心,她便是去住牛棚,也不愿成天被齐老太太责骂。
不过,看今天这架势,就算她能忍,齐老太太也忍不下她了。
沉吟一会,她猛地起身,从柜子里挑出自己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因为书包拉在雷家,她寻了一块布把东西包起来,东西不多,还没有一个半个被褥大。
单手提着包裹,走到门前抽掉门栓,猛地打开门,正用力砸门的齐老太太没有防备,一下子栽了进来,脑袋就朝着床角磕去。
齐悦虽不喜欢她,但也不愿她磕出个好歹来,伸手拉了她一下,而齐老太太一稳住身体,反手抓住她倒打一把:“你个丧门星,你想磕死老娘!”
齐悦也不与她争辩,挣开她的手道:“我现在就离开齐家,你可以安心长命百岁了。”她不是泥人,心中终是有怨气的,最后一句是发泄,也是祝愿。
说完,跨出房门,便撞见一直没有离开的方琴,后者神色尴尬,又迅速伸手拦住她:“齐悦妹妹别说傻话了,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的,快把包裹放回去。”
“方琴你放开她,让她滚得远远的,别让她克死我!”齐老太太走出屋子,尖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