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久却是不为所动,盯着梅枝道:“竹节受了那么多的伤,你叫我原谅你?那竹节的打就白挨了吗?”
秦观铭面露疑惑:“竹节是谁?”
秦朝久冷笑一声:“二哥不知道也正常,竹节原只是府中一个粗使丫鬟,在我回来后,母亲便将她拨给了我做我的大丫鬟。”
秦观铭眉头微微蹙起:“你是在怪母亲不该将粗使丫鬟拨给你?”
秦朝久摇头:“二哥说得什么话,我对竹节很满意,今日,也正是要替竹节来讨个公道。”
不知为何,见秦朝久轻描淡写地说着竹节原本是个粗使丫鬟这句话的时候,秦观锐的心竟轻轻颤了颤。
他们京都所有的千金小姐们,身边的大丫鬟也同样代表着她们各自的脸面。
母亲当初为何这么做?
“冬葵,你扶着竹节过来。”
秦朝久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很快,冬葵就搀扶着一瘸一拐的竹节进来了。
竹节的腿跛了,一只眼睛乌青,露出来的两只手此刻只被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却依旧血肉模糊。
看得所有人的心头都是一颤。
那似乎……是被开水烫过的样子。
秦朝久扭过头对冬葵道:“先去请大夫。”
回过头,目光中的冰冷,更深了几分,犹如一把把冰刃,扎在陈三娘与梅枝的身上:“既然你们二人已承认有错,那便按照我们侯府的规矩来,陈氏,你以下犯上,私自克扣本小姐的伙食,又动手对我的大丫鬟动粗,两罪并罚,扣半年月钱,杖责五十,发卖牙行。”
陈三娘猛地抬起头,她当即辩解道:“二小姐您明辨啊,不是小人以下犯上,小人都是听了梅枝的吩咐,都是听了大小姐的吩咐,是梅枝亲口说的,决不能给您一粒米吃,还特意吩咐了小人,一定要饿您至少两天,小人若有一句谎言,天打五雷轰啊!”
秦朝久“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将目光看向了梅枝:“那既然是梅枝做的,便是要杖责梅枝五十,再把梅枝干出去了,姐姐、二哥,三哥,是该如此吧?”
梅枝慌了。
不是的,不是说了是误会一场么,怎么又要把她赶出去了?
秦静汐也赶紧开口道:“妹妹,这只是误会一场,不必惩戒如此之严吧?”
秦观铭皱着眉头,也道:“梅枝只是误会了静汐的意思,朝久,你大度一点,莫要计较。”
秦朝久正欲开口狠狠喷秦观铭这个混账二哥两句,耳边却突然传来了秦观锐不赞同的,带着几分怒意的话。
秦观锐:“梅枝该罚!”
秦观铭:“???”
秦静汐:“!!!”
秦朝久的一双眼睛瞪得比秦静汐都大。
什么情况,她的三哥莫不是撞了邪了,怎么好好地竟还替她说上话了?竟没有包庇秦静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