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亭叫来下人将饭桌上许多还没怎么动筷子的吃不完山珍海味全都装起来,嘴里嘀嘀咕咕道:「有钱人就是浪费粮食,这么多好东西,他们不吃咱们吃,走儿子。」
不知常柏院里如今一片狼藉的情况,秦朝久带着人刚回了心香院,便让竹节将大门锁上。
除夕夜一直都有彻夜点灯的风俗,如今整个侯府,乃至整个京城都是灯火通明。
灯火摇曳之下,每个人的影子都被在轻晃,像是在雀跃着什么,又像是在害怕这什么。
「小姐,您对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这辈子都忘不了,奴婢给您磕头了!」
秦朝久才刚刚坐下,冬藕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秦朝久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跟了秦朝久这么就,这还是她头一次如此发自内心地给秦朝久磕头。
竹节和冬葵分别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眼前的情况,谁也没有说话。
秦朝久一只手搭在桌子上,她目光落在冬藕的身上,带着淡淡的审视。
不知是否是因和萧长暮在一起久了,还是因为在军营呆过的原因,她那双清亮眸子,隐隐透出几分令人不敢与之鄙视的威严和压迫感。
「你既表明了忠心,本小姐便选择相信你一次,从今日起,只要你一心终于我,曾经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奴婢发誓,定当为了小姐做牛做马。」冬藕跪在地上,话刚说完,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哭成了泪人。
秦朝久冲着竹节使了个眼色,竹节才起身将她搀扶起来。
「你们先跟我说说,我不在的这一个多月,侯府、还有京城都发生了什么事儿?」
秦朝久寻了个最舒服的做事靠在椅子里,手里还有冬葵刚刚递上来的瓜子。
说起这个,竹节等人可是瞬间就一肚子的话想要说了。
原来,在她刚刚离开侯府的时候,侯爷和侯夫人都很着急,到处派人找她。
冬藕是在傍晚时分到了温亭母子住处的,见秦朝久不在那,他们也不知道秦朝久去了哪里,冬藕便准备回来。
却不料,程强竟然见色起意,看他一个人来,且天色又有些晚了,便关上了门以各种理由阻止她回去。冬藕察觉出异常后,便去开门,程强就直接对她动手脚,试图用强逼她就范。
秦朝久听得不由抓紧了手。
又听冬藕说:「我当时太着急,用花瓶砸了他就跑了,我也没想到他今日竟还会想要娶我。若是我真的被嫁了过去,他一定会报当日之仇,小姐,谢谢您救了我。」
秦朝久点点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不必反复谢我。我若是早知道这件事,今日就不会这般轻易放过程强,不过你放心,当日你受的委屈,本小姐总有一日会替你讨回来。」
冬藕的眼睛唰地一下就红了,没一会儿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竟是直到今日,才知道二小姐竟然这么好。
竹节和冬葵又你一句她一句的将这一个多月侯府的事情纷纷说了起来。
原来,自她留给沈雅君的心送回侯府后,侯府的人便对外宣称,说她生了一场大病,只能回乡下的庄子养病,不宜见人。并以此推拒了许多人的打听和探望。
「三公子为了找您,被侯爷关了起来,三公子逃不出来,就一把火把屋子给点了。」
竹节说到这儿的时候,声音都压低了几分,像是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趁着众人救火的时候,三公子就翻墙跑了,还是大公子带了许多人去,才把三公子给捉回来。」
秦朝久不觉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他把自己住的清雅二居给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