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乘不善于反思,当苏晨煦说自己没家后,她反思了好几天,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
就像此刻,苏晨煦就躺在她身旁,像条死鱼,不理会她的痛苦。
她把苏晨煦关在别墅里,找了一个村里熟悉的农民充当保安,时时刻刻盯住他。
每隔一天,她就来别墅一趟。
她在等他松口,答应不再出走,甚至拿酥酥来诱惑他。
可都第五天了,他不说一句话。
“明天我带酥酥过来。”
凤乘疲惫,妥协,可依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一旁睁着眼的苏晨煦,手指微微一动。
第二天下午,苏晨煦算准凤乘到来的时间,躲进卧室。
听到外面有小孩的声音,钮锁出来。
酥酥看到苏晨煦,如炮弹冲进他的怀里。
“阿煦,对不起。”
“你对不起什么?”苏晨煦诧异,但酥酥哭的很伤心。
“你妈妈……”她欲言又止。
苏晨煦刚才还喜悦的脸塌下来,原来酥酥是知道凤乘把他亲妈送到监狱的事情。
他看凤乘,原来这几天不让酥酥来,也是有这层原因。
他捧着酥酥的小脸,很严肃诚恳地说:“那个女人绑架你,而且还会两次,她罪有应得。酥酥,即便是最亲近的人,比如我,只要伤害你,你反击,你就是无过错的。”
“可她是你妈妈。”酥酥还是绕不过弯。
“酥酥,如果那个女人不是和我没关系,你会愧疚吗?”
“不会。”
“那就是了。不要被缥缈的血缘、称呼、感情束缚住,你是个独立个体,任何人都不可以天然享受伤害你而不被惩罚的权利。”
酥酥点头,身体轻了一些。
这几天妈妈不断安慰自己,又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可这一切都不如阿煦的原谅。
看到阿煦回来了,她压抑的心情消失,开心涌上心头。笑容爬上脸颊,小小一团在夕阳中灿烂到发光。
酥酥不想破坏灿烂的光,可他必须和酥酥说清楚,打好预防针。
“酥酥,那个女人不是我妈妈。在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她抛弃了我,还把我卖给一个犯罪组织。
那个女人很危险,她是罪犯,很坏的罪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以及那个男人身边的都是罪犯。
他们会打着亲戚的幌子,让你放下戒备心,然后绑架勒索你。
你就应该像见到毒蛇,老鼠一样对他们唯恐不及。记住了吗?”
酥酥张着嘴,看向凤乘。
凤乘伸手,酥酥松开苏晨煦,扑到妈妈怀抱,这里永远是那个最坚实的。
强大的人听到悲惨的故事,会对故事主角心怀同情,甚至想伸出援助。而弱小的人听到这些残酷的经历,只会感到害怕,唯恐深陷泥潭的人把他们也拉入其中。
酥酥现在就是那个弱小的人,她头一次看清楚苏晨煦温柔之下的满目疮痍,还有那份他带来的人生威胁。
哄睡了酥酥后,凤乘看到客厅没人,知道苏晨煦又躲进卧室里。
可这栋别墅的所有锁,没有她打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