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lso;火势继续在克利夫兰、印第安纳波利斯和特雷霍特全境蔓延,而且极有可能是有人故意纵火。
&ldo;&lso;在辛辛那提河前体育场附近发生了一次剧烈的爆炸,大家之前担心这是场核爆炸,其实不是。爆炸是因为没有人监管而造成的天然气聚集……&rso;&rdo;
杰克拿着报纸的手松开了。一阵强劲的风吹来,报纸随风飘散,落到了站台远处,为数不多的还没有被打开的几张报纸也被吹散了。奥伊伸出脖子,叼住了一张报纸,踱着步子走向杰克,像条嘴里衔着棍子的忠诚的狗。
&ldo;不,奥伊,我不要,&rdo;杰克说。他声音听上去有点病歪歪的,而且像个低龄儿童。
&ldo;至少我们知道人们都在哪里,&rdo;苏珊娜说着,弯腰从奥伊那里拿过了报纸。
这是最后的两页。只见版面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讣告,字体小得苏珊娜以前都没有见识过。没有照片,没有死因,也没有葬礼通告。仅仅是这个人死了,他是某某的挚爱,那个人也死了,是吉尔和乔的挚爱,还有某人死了,是他们和她们的挚爱。所有的讣告用的都是那种小小的字体,分布也显得不是很均匀。那些字体小而参差不齐,但正因为此苏珊娜确信一切都是真实的。
但是痛失亲人的人们该是怎样竭尽全力去追忆那些亡者啊。想着想着,她不禁哽咽了。他们是竭尽全力的。
她把四开本大小的报纸叠好,看了看背面‐‐首府期刊的最后一页。上面有一幅耶稣的画像,伸出双手,满目忧伤,头上带着荆棘头冠。下面用很大的字体写着:
请为我们祈祷
她抬头看了看埃蒂,有点责备他的意思。接着她把报纸递给他,用棕色手指指了指顶端的日期。一九八六年六月二十四日。一年以后埃蒂被拉进了枪侠的世界。
他拿着报纸端详了许久,同时手指在日期上面来回摩挲,好像这样就能改变这个日期似的。他又抬头看看他们,摇了摇头。&ldo;不,我没有办法解释这个小镇,这份报纸,还有车站里的尸体,不过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们一件事情‐‐在我离开的时候,纽约什么事情都没有。罗兰,你说是不是啊?&rdo;
枪侠看上去有点不悦。&ldo;在我眼里,你们的城市哪里都不对劲,但是那里的居民看上去不像经历过这场劫难,不像。&rdo;
&ldo;有一种病叫做军团病,&rdo;埃蒂说。&ldo;当然还有艾滋病‐‐&rdo;
&ldo;那是通过性接触传染的,是吗?&rdo;苏珊娜问。&ldo;会通过男同性恋和吸食毒品的人传染么?&rdo;
&ldo;是的,不过我可没有把男同性恋者叫做水果什么的。&rdo;埃蒂说。他想尝试给个微笑,但是感觉有点僵硬和不自然,只好作罢。
&ldo;所有这……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rdo;杰克说,不经意地触摸到了报纸最后一页上耶稣的脸。
&ldo;但是的确发生过,&rdo;罗兰说。&ldo;在一九八六年六月份的播种季节发生过。我们现在看到的就是那次劫难的余波。要是埃蒂所判断的时间没错的话,那么超级流感的发生时间就是去年的六月份。我们现在身处堪萨斯的托皮卡,一九八六年的收获季节。那就是时间。地点么,我们都知道不是埃蒂的世界。可能是你的世界,苏珊娜,或是你,杰克的世界,因为你在这个瘟疫来到之前就离开了。&rdo;他指了指报纸上的日期,看着杰克。&ldo;你曾经跟我说过一些事情。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但我是记得的;这是别人告诉我的最重大的事情之一:&lso;去吧,在这个世界之外还有其他的世界。&rso;&rdo;
&ldo;更多的谜语。&rdo;埃蒂说,一脸愁云惨雾。
&ldo;难道杰克&iddot;钱伯斯不是死过一次,然后现在又好好地站在我们面前吗?难道你们怀疑我说过杰克那次死在山中吗?我知道你们有时候会怀疑我的诚实。我也知道你们那么做是有理由的。&rdo;
埃蒂仔细想了想,摇摇头。&ldo;只要能达到你的目的,你会撒谎的,但是我认为当你和我们谈论杰克的时候,你已经够痛苦了,不可能再说谎了。&rdo;
罗兰很吃惊地发现自己被埃蒂的一席话伤害了‐‐只要能达到你的目的,你会撒谎的‐‐但是他还是继续说下去。毕竟他说的话没错。
&ldo;我们回到时间之池,&rdo;枪侠说,&ldo;赶在他淹死之前把他拽起来。&rdo;
&ldo;你把他拽起来。&rdo;埃蒂纠正道。
&ldo;你还是伸出援手了,&rdo;罗兰说,&ldo;哪怕只让我还活着,你就已经帮大忙了,但是现在还是不要纠缠于这个问题吧。有点跑题了。问题的关键在于,还有许多可能存在的世界,还有无数扇大门通向这些世界。这是其中的一个世界;这个我们可以听见的无阻隔界就是其中的一扇门……这比我们在海滩上发现的那些门要大得多。&rdo;
&ldo;有多大呢?&rdo;埃蒂问。&ldo;和仓库大门一样大,还是像仓库那么大?&rdo;
罗兰摇摇头,把手掌伸向了天空‐‐谁知道呢?
&ldo;这个无阻隔界,&rdo;苏珊娜说。&ldo;我们不仅仅是靠近它,对不对?我们还从它中间穿过去了。所以我们来到了这里,来到这个样子的托皮卡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