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白衣的公子在风雪中如幻影般出现在高峰之上,身姿飘逸如仙:
“吾,南宫公卿携刀踏雪而来,惶惶剑都谁敢一战?”
少年公子声如惊雷,踏雪而行。
南宫少卿眼神坚定地站在冷双儿身旁,轻声说道:“双儿,我来迟了。”
他将天问刀一横,强大的内力瞬间在地面炸出一道黑线,逼退众人。
南宫少卿看向三人,面色一冷,沉声道:“我倒要看看谁敢伤你。”
孙老冷哼一声,没好气道:“阁下是谁?我剑都问剑大会,旨在砥砺剑道,阁下持刀上台,岂不是坏了规矩?”
“剑,我也有。”
南宫少卿挥袖一召,一柄白雪寒剑自天而降,如白鹤翩翩起舞,行过无痕,正是“白鹤行”。
众人惊叹。
孙圣仁眼角微微抽搐,一眼认出此剑来历,“这是剑仙前辈的剑?”
江沐剑在黄小姐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朗声道:“不错,此乃家师之剑。”
断臂剑客郑万脸色微微发白,眯眼道:“你是凌剑仙的弟子?南朝的小侯爷?”
看台的申屠明城手指摩挲剑阁石栏,幽幽笑道:“不错,这位便是在南边武斗一举夺魁的剑仙弟子,三位若是一起出手,在问剑大会上斗败剑仙传人,为我北陵武者争光……不妨是一桩美谈。”
此语一出,仿若惊雷乍响,直击曹取水、郑万、孙圣仁三人躁动的内心。江湖比斗,本就是为了扬威立名,现今外有强敌,即便三人联手,也算不上趁人之危。剑道一门,若能将剑仙弟子踩在脚下,也是快事一件。
“得罪了。”孙老拔出金龙短剑,手中剑离指半尺,剑气磅礴。
曹取水双剑斗转如风,剩下八名剑道高手纷纷上前一步,一起出剑这位南宫公子。
南宫轻轻地扶着双儿白皙的柔肩,将白雪绒裘衣披她在身上,温柔几分,“双儿,你等我一下。”
脸色苍白的冷双儿乖巧点头,嗯了一声,飞到剑台一侧。
江沐剑露齿一笑,冲剑台喊道:“师兄,可要助阵?”
南宫少卿按住长三尺二寸的黑虎头天问刀,眼眸如明湖般清澈,轻声道:“看着就好。”
修炼一臂重剑的黄家长老郑万作战素来最讲究出手时机,讲究“万事一剑毕”,先前便是在最后关头出剑破去了双儿攀长至巅峰的百凤朝剑意,黄家和冷家对立多年,明争暗斗他对冷家剑法自认了如指掌,然而对面前此人的剑术却是一无所知,所以绝不会贸然出手。
他暗自盘算着局面,先前一战三人损耗不大,况且人多势众。问剑台上不问生死,又无公平比斗的规矩在,古之来剑手们一拥而上共克强敌也算是一种不用言明的默契。只是这南宫少卿弃剑不用,养剑于鞘,只以黑刀对手,难不成是在酝酿绝杀?
风雪早歇,去而后返。
南宫少卿狂奔如雷,脚步凌波踏雪,一柄清亮如水的长刀呼啸劈出。
修得离手剑却是近战利器的金龙短剑寒芒大放,孙老不愧是黄家第一客卿,面对一记浑圆肃杀的刀砍,暴喝一声,剑尖以一道金光直扛狂暴刀身。
金剑生鳞。
黑刀生寒气。
同时围攻南宫的众人身子同时一凝,僵直半秒。
白鹤衣袖鼓荡,刀如龙胆气。
剑台生紫莲,十里剑气耀目。
双手剑曹取水以剑化盾,双剑俱折。
孙老手中金龙短剑鳞片剥离,一口鲜血涌出咽喉,身姿如断线风筝向剑台石柱重重砸去。
剑台上除郑万之外的所有剑手全部被吞噬在这剑气之中,应声倒地。
郑万犹豫半秒,咬牙一臂剑出,却晚了一瞬被狂暴剑气再削一臂。
不过一柱香的功夫,三名一品高手合力出剑,却全部落得惨败的下场,申屠城主怔怔地看着这位剑道后生,眼眸里尽是杀意。
这样的天才不能为我所用的话,就留不得!
申屠明城自然看出了父亲的心思,他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若这南宫少卿真和冷双儿喜结连理,便是夫妻同根,往后日子她在这位大小姐压制下面前恐怕再难抬头。
剑台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几乎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