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一人抵得上国寺成百上千僧侣?”
萧砚随一噎,咂咂嘴,很是颓然“朕很确定。”
“朕一人抵不上国寺成百上千的僧侣。”
顾笙没好气的白了萧砚随一眼,谁教他说话这么大喘气的。
萧砚随如霜打的茄子,蔫蔫道“你若去的话,带着谢逾一道去吧。”
“听谢霜霜说,谢逾在梁州受了很重的伤,总不能让他一回来就接手朝政,连养伤的时间都没有。”
“国寺是个适合养病的好地方。”
谢逾总比什么王逾张逾李逾强吧,最起码知根知底。
再说了,他对谢逾真真有些愧疚。
顾笙轻轻蹙眉,将信将疑的打量着萧砚随。
扪心自问,这不像是萧砚随能说出的话。
“真的假的?”
萧砚随“真的。”
顾笙“有点儿反常。”
“那你就当朕良心发现了吧。”
顾笙:……
顾笙叹息“我给谢逾留着瓶能救命的药,他可能不太需要去国寺养病。”
自先皇收复谢逾,谢逾自愿净身入宫的那一刻起,谢逾就是在为大乾活着了。
十年寒窗点灯熬油的学子是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谢逾是只要忙不死就往死里忙。
萧砚随眨眨眼。
不知怎的,心花怒放。
萧砚随发自内心毫无掩饰的笑了起来。
笑容明朗又灿烂,眉眼都重新有了少年张扬意气风发的感觉。
顾笙感叹,长得好的人可真讨喜。
“你瞧瞧你这人,口不对心,快闭嘴吧。”
顾笙打了个哈欠,熟悉的疲倦袭来。
别当什么皇后了,当睡美人吧。
再醒来时,已是傍晚,夜风起,燥热的暑气渐消。
宫女们扇着扇子,冰鉴里的冷气似是受到了指引,殿中弥漫着舒适的凉意。
殿外,蝉鸣声也越发低沉懈怠,仿佛也等着在即将到来的夜晚养精蓄锐,翌日继续鸣叫。
顾笙随意用了些清爽可口的菜品后,就斜坐在窗下的雕花木椅上,感受着穿窗而过的凉风,翻看着明鸢坦白的证词。
相比起冰鉴散发的凉意,她更喜欢夏夜里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