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牙看着太蓬镇上的居民,如同遇到洪水猛兽一般,四下逃散,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狐疑,见到官兵畏惧可以理解,但见到官兵就躲,多少有一点夸张了。
更甚者居然有提着裤子从茅房冲出来的,估计腚都没有擦……
镇上没躲起来的只有经营客栈的夜香郎与花魁娘,他们谨慎地打开一条门缝,发现来人是李小牙后,这才开门迎客。
下马的李小牙笑了,夜香郎与花魁娘没有跑路,估计是单诗远怀有身孕,跑不动了。
单诗远出门将镇上躲起来的居民唤出来,然后镇上各家各户喜笑颜开将锦衣卫迎进家,他们很欢迎锦衣卫借住自己家,因为锦衣卫会付银子。
李小牙坐下后,忍不住发问了:“为何镇上的人,见到官兵就躲?”
夜香郎与花魁娘目露犹豫之色,他们不敢说官府坏话,单诗远敷衍的道:“此地偏僻,镇上的人很少见到官府大队人马,害怕也情有可原。”
李小牙并不相信,嗤道:“我们是官兵,又不是山贼,害怕到躲进床底地窖,这也太夸张了吧?”
“呃……”
同行的阆中巡检司巡检杨直,知道一些内情,猜测道:“前些年,此地有一伙自称小顺王的山贼,不但打家劫舍,甚至敢劫官府的粮车,官府派兵来围剿的时候,抓了很多窝藏包庇山贼的人。”
李小牙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常安灵光一闪:“这伙自称小顺王的山贼,被剿灭了吗?”
杨直点点头:“已被彻底剿灭。”
“会不会有余孽?”
李小牙知道常安想什么,这伙自称小顺王的山贼,既然敢劫官府的粮车,自然也敢劫唐家堡的军火,但他却摇了摇头:“如果是山贼,肯定会劫财,这一伙劫军火的贼人,绝非山贼。”
麻子虎着脸:“难道是水贼?”
“……”
李小牙很想给麻子一脚:“我还海贼呢。”
唐三小姐问道:“督帅,您怀疑是何人所为?”
李小牙没有说出来,而是询问夜香郎:“掌柜的,三四个月前,梁山关发生了一件大事,你们可曾听到风声?”
夜香郎嘴拙,单诗远代夫君回道:“督帅说的可是唐家堡军火被劫一事?”
李小牙点点头,客栈果然是消息灵通之地,此事已被四川都指挥使司压下来了,但消息仍不胫而走,天下确实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们可曾见过可疑的人?”
单诗远迟疑的道:“说到可疑的人,数月前,妾身与夫君刚到此地,接下这家客栈,曾有一伙打北面来的客人,虽然为首之人,说的是汉语,但妾身看他们的样子,好像蒙古人。”
唐三小姐神色一震:“蒙古人?”
李小牙询问道:“他们有多少人马?”
“三四十人。”
麻子讶异的道:“老大,您怀疑是蒙古人劫了唐家堡的军火?蒙古人会使迷烟?”
李小牙斜眼道:“蒙古人不会,引来蒙古人的内奸不会吗?”
“哦。”
李小牙询问了一些细节,而后就让单诗远去休息了。
唐三小姐看着离去的单诗远,意味深长的道:“观此女的言谈举止,好像大家闺秀,绝非寻常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