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落在车窗上,凉瓷缓缓睁开眼睛,猫咪般懒倦,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扭了扭发僵的身体。
一股好闻的味道钻入鼻子,淡淡的清冽香气。
浅色眼珠懵懵的,过了好半天忽然向脑袋后摸去,摸到了软乎乎的纱布,记忆随之复苏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狗东西!”
他嗖地一下坐起,有东西从身上滚到了腿上。
凉瓷疑惑地拿起来,透明袋子里是一管牙膏以及一个未拆封的牙刷。
他拿着东西从车上下去看了圈,并未看到温别声,走了?
昨晚那个杂种偷袭自己,之后温别声出现……向昨晚出事的地方看去,神色复杂,温别声一枪把那个杂种打死了。
袋子被他攥得沙拉的响,和之前的丧尸不一样,那个杂种还是个人,虽然禽兽不如。
温别声为了他杀人了。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总之是十分闹心。
烦人!
为什么要出现,要多管闲事,他明明可以自己解决的!别以为他会承情,他可不是那种有良心的人。
暴躁地拆开牙具,转身回车上打算翻出瓶水来,感受到注目的视线,向后看去,这才想起还有这么对母子。
“你没事吧?”女人问着向他脑袋看去。
“昨晚那个人呢?”凉瓷拿出一瓶牛奶丢给了女人。
女人感激接住,牛奶可以给宝宝喝,摇了下头:“抱歉,我也不清楚。”
这一晚很安静,她也一下睡死了过去,其实也刚醒没多久。
凉瓷没再问什么又丢了一个面包过去:“吃掉,如果你没有体力拖后腿,没人会等你。”
他去外面刷牙去了。
女人紧紧握着面包,眼泪啪嗒啪嗒砸在包装袋上,怀里的小宝宝从襁褓里伸出一只小手碰到她脸颊,她看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小宝宝,不吵不闹,甜甜的笑着,小手抓啊抓。
女人把脸贴了上去:宝宝,我们遇到了一个很好的人。
凉瓷刷牙刷到一半,瞧着衣袖停下了动作,黑色毛衣,肥肥大大,袖口一直挽到了手腕处,这根本不是他的衣服。
低头向自己看去,下巴就埋进了柔软暖和的毛衣脖领里,他从醒来就闻到的那股香味也更浓了。
一条腿向前伸去,就连裤子都换了,黑色休闲裤,裤腿同样挽起,利落地到脚腕处。
黑色,很大。
狗东西的衣服!
凉瓷叼着牙刷,一把掀起毛衣就被粉色丝带蝴蝶结震撼住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
“有没有想吐的感觉?”
凉瓷顺声转头,见到温别声可没有见到熟人的喜悦,只为了一个手机不顾危险地追上来,他要是信他就是傻子,狗东西眼下泛青,眉宇间透露出疲惫,估计是狠踩油门,玩命追上来的。
他放下衣服,一脸严肃地把一条手臂往车顶上搭去。
直奔主题的质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好几个泡泡随着他说话从嘴里飘了出来,让他的严肃变得好笑,凉瓷耳朵瞬间变红,故作镇定的撑着气势,结果眼睛一瞥,温别声这个狗东西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