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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第2页)

她微微一笑,心里辗转着,没有目的地的胡乱走着,目光在一排排的书目上浏览着,成千上万的书籍,成千上万的写手,便成就了成千上万的戏剧人生,她的,可否在其中占上一丝半毫?似乎也没有那么跌宕起伏。

书架的尽头,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短短的头发,黑色的登芯绒外衣,零乱的乳白色羽毛的衣领,她的心蓦地急速跳了起来,只是一种抑制不了的欣喜与狂热。快三年了,她不闻不问,仿佛丢开了撂下了,可是掰开了揉碎了,还是…他。

只如同一个小孩子见到了期盼许久的玩具一般,她紧走了几步,踮起脚来,上前去重重地拍了那个人的后背一下,欣喜地唤道:“嗨,郑子谦,你干什么呢?”熟络的问候,仿佛是昨日才刚刚分开。

他回过头来,如梦如幻,宛若海市,仿佛有一生的时间那么久,完完全全地倾注在那惊世回眸之中,俊朗清毅的面旁,眉目依旧,只添了成熟与稳健。

她不知为什么想起从前看过的一部美国电视剧《战争风云》,女主角经历了奥斯维辛集中营的残酷折磨侥幸生还,重返美国,在医院的青青草地上,形销骨毁的人,望着站在阳光里身穿海军制服的丈夫,只说了一句话:“你象电影明星一样英俊,而我…”不胜唏嘘,几多自卑,几多瑟缩,几多羞惭,几多眷恋,几多悲哀。时光荏冉,再度重逢的人可还有机会回到当初?不是哪一个人的错,只是隔了千山万水,再也回不去了。

半晌,他仿佛是受了惊吓似的,手里拿着的一本电脑画报一个趔趄,险些滑落。她柔声道:“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他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怔怔地望着,目光紧紧地网住她的身影,错愣,惊异,迷惑,愤懑,眷恋,伤感,痛楚,悔恨,诸般情愫纷乱而过,她根本无法体察清楚。

然而,他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这般怔怔地望着她,倒让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敛了去。于熙攘人群中期待的意外重逢,想不到“那个人”,竟然会是他。她有前言万语要诉,哽在咽喉堵在心头,只有那最重要的一句,“他可还曾记得她?”

时光轻浅,匆匆而过,这痴痴的对望,倒让三年的时光都是白过。

“子谦,我终于找到那本《郁金香》了。”娇媚的语调,熟悉的声音,直叫坠入梦中的人翻然醒悟,三年的时光,其实她早应该想到“物是人非”这个道理。

余芳菲拿着一本书走了过来,还是美丽时髦的女子,见到这个场面,惊诧之余略有些不快,可很快便转换了亲切的笑容,如同镜头前过活的人,懂得什么时候做什么样的表情:“原来是黎姐,好久不见了,想不到在上海还能遇见故人。”说着,很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他虽然有些不自然,却也没有推却。

三年前的那种椎心之痛又来了,原来他们的感情是真的,而且一直维持至今。那么,她算什么? 她只能傻傻地笑:“是呀,真是巧,想不到会在上海遇见。”

余芳菲的眉峰一挑,眼中射出逼人的光辉,却淡淡一笑:“是呀,真巧,我和子谦刚刚从美国留学回来,在飞机上还讨论着回来马上和从前的朋友同事们聚上一聚,想不到先遇上你。”言语之中似是充满了对天意难违的愤愤不平之意。

他终于去美国留学了,还携着一个女孩。这三年的光景,看看她都失去了什么。拎着皮包的手禁不住有些轻轻地颤抖,目光象箭一样飞向他,却淡淡地道:“怪不得你们没有音讯,原来是都去了美国。”她只把美国两个字故意加重了语气,相信他必定明白其中的含义。果然,他的眉蹙了蹙,眼中似有寒光一闪,但转瞬即归于了平静,仿佛满不在乎的潇洒与置身事外。

余芳菲笑道:“噢,对了,我和子谦过不许久就要结婚了,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哟。”

她一直靠腔子里的一口气支撑到现在,如今听到“结婚”二字,不由自主地倾泻一空,足足有三十秒钟的失魂落魄。手心里湿漉漉的,背上粘叽叽的,脚下虚浮,眼前迷茫一片,影影绰绰只是两个“素不相识”的狰狞的笑容,她被堵住了呼吸,只落进了茫茫不知边际的恐惧中。

火一般的热,冰一般的冷,两头夹攻,五内俱焚。

不曾有过相守一生的承诺,她凭什么相信他便是她应当默默等待的那个人。三年前的那一翻热闹,只不过是一个“小男生”好奇心起的一场闹剧。她到如今还认不清形势,枉费了痴心,竟天真地以为他当初与余芳菲在一起只不过是在与她赌气,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是他违背了誓言,在三十岁以前就要缔结了姻缘,却不是与她。

冷酷的现实击垮了她,却也让她在崩溃的边缘警醒了过来,她不能输地一败涂地,至少应当保持应有的体面与尊严,于是她笑道:“真是恭喜你们了。”

余芳菲笑道:“都快三十岁了,难道还继续耽搁下去?这年龄不饶人呀。黎姐,我真是羡慕你,这几年过去了,你竟然一点都没老。”

她穿着黑色的收腰羊绒大衣,灰白色的阔腿西裤,茄紫色的高领毛衣,没过肩头的乌黑长发,一张素脸脂粉未施,肤白胜雪,眼中波光流转,似清潭一样纯净婉转。时光荏冉,却不曾给她的容颜留下任何痕迹,她仍是二十五岁初见时的青郁如春。

可是项振灏的那句话却言犹在耳:“黎涵予,想不到你已经都到了这把年纪。” 她在渐渐地老去,而他却正当风华。

余芳菲又道:“黎姐,你结婚了吗?”话只是随口说出来的,似乎有些后悔,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还有人在迫不及待目光炯炯地等待着这个答案。

她静静地道:“我也快要结婚了。想不到这样巧。”镇定自若的态度连她都有些诧异,女人似乎天生都有演戏的本领。

她接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电话,于是借机匆匆地道别,他自始至终没有对她讲一句话。然而,他已经说了,早就说过了,“黎涵予,我拼着毁了这一切,也也要让你亲自品尝这恶果,否则你怎么会知道自己无谓的执着是多么地荒唐可笑。”他等了三年,就是等这一刻对她的奚落与羞辱,就是要看她如何落荒而逃。

果真,如他所愿,她逃也似的疾步快速出了图书中心。

冬天下午的阳光竟然可以毒的这样耀眼,却也比不上她目中的雨势来的汹涌澎湃,滚滚的热泪哗哗地流淌着,完全不顾对面而来的路人充满诧异的对视,就那样踉跄着一路狂奔而去。

这癜狂的世界跟她开了一个致命的玩笑,三年里的以为,躲闪,回避,思量,渴望,留恋,只不过是,错觉,自不量力,自作多情。 三年前,他恋上别人,一切都是真。

如今回望,只有痛悔,痛悔刚刚那挥手一拍,拍来了一案惊奇,要不然她可以继续装傻充愣,继续欺骗自己,平静地如同坠入海中的雨滴,一入即没,永远不知道底处的的波澜。

原来她有这么爱他。 天色渐渐地暗下去,灰色的云层在向西移动着,尽头是一陀绛红撑着最后的一点繁荣。高楼大厦,车流滚滚,深浅有序,忽远忽近,哪里才是她的藏身之地?

结婚?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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