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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第2页)

她暗自思忖,他们大概总是采用这种原始但或许是最有效的方法来笼络那些有利用价值的人,而充当媒介的人应当是训练有素而具有职业道德的,懂得自己的界限在哪里,可是今天的这个面貌清秀的女孩子,究竟是初出茅庐还是手段高超呢?

项振灏一直都没有和她说话,偏偏那女孩子的眼波又送了过来,他似乎有些避及不防的样子,孙主任无奈地望着这一切,“嗖嗖”地放着冷气。韩老板也意识到席间的空气有些变味,连忙倒上一杯酒,笑道;“项总,来,敬你一杯,上次你帮了我好大的忙,都还没有机会好好谢谢你呢。”项振灏也未推辞,一饮而尽,道:“韩老板也太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韩老板笑道:“听说项总最近春风得意,有了新女朋友,也不带出来给大家认识认识。”

闻听此言,罗晓蕊的目光立刻变得有些凌厉起来,很是注意地望着这边,大家也停止了各自的话题,都在等着项振灏的答复,只有她依旧耐心地吃着自己盘子里的阳澄湖大闸蟹,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项振灏也只是微笑着,转弄着手里的酒杯,并未作答。

突然,罗晓蕊一反斯文的态度,给身旁的孙主任倒了一杯酒,自己也斟满了,举起杯来,笑道:“孙主任,刚刚你说要带我去,可不要说了不算呀。来,我敬你一杯。”孙主任突然受到这温柔的攻势,刚刚僵硬的心肠立刻酥软下来,笑道:“就这么点小事,还劳罗小姐挂心,明天你到我办公室来,立马给你办好。”说着,也是一饮而尽。

想不到罗晓蕊长地娇滴滴的,酒量可真不可小觑,一杯红酒,竟然毫无惧色地灌了下去,大家纷纷鼓起掌来。孙主任看地也有些发呆,一会儿又给罗晓蕊斟满了一杯,道:“想不到罗小姐如此豪爽,来,好事成双。”也不知道罗晓蕊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也不推辞接了过来。大家兴奋地敲着桌子,推波助澜,直让罗晓蕊连喝到第三杯,方才作罢。

一场追问官司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灭于一个女孩突然爆发的无言抗议中,她突然有些心有不忍,光怪陆离的世事人生里也难免有罗曼蒂克的最初萌芽时所带来的冲击与震撼,年轻的渴望被爱的心,是需要被关怀,需要被眷顾的。罗晓蕊的放恣,使她的一点藐视的心理渐渐地归于沉默,恍惚间看见自己可怜的且无法回头的过往。这个女孩是那么年轻,那么漂亮,为了这个流光异彩的社会所吸引,却不知道其中的凶险与霸道,也许已经预见到了,但因为舍不得那强烈的诱惑,继而才有些不顾一切地孤注一掷。

她突然生出厌恶的心理,为了这欺压与被利用的人生,为了她自己也渐渐地陷入了这种生活方式,金钱与权力精心描绘而成的斑斓多彩的世界,迷惑了多少人的心,她和那个女孩又有什么区别,大概都是项振灏手中把玩的酒杯,只不过是从琉璃盏到了夜光杯,又从水晶杯到了陶瓷瓦罐而已,品种的变换更迭,完全是适应主人不同时刻的不同嗜好罢了,只是应景之作。

她实在无法在那喧闹的环境里继续佳肴美味的享受,便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仿佛去洗手间的样子,可是真的到了走廊上,却又有些茫然了,只得在走廊拐弯休息区的藤椅上坐了下来。已经到了这把年纪,却还要重新学着适用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的确有些辛苦。她是萎靡不振倦怠甚至是懒惰的,根本不喜欢热闹的场合,对来自于金钱权力下的生活更是有一种本能的恐惧与抗拒。

偏巧刘大姐沿着楼梯缓慢地走上来,看到她面露喜色,道:“咦,小黎,我正想去找你呢。”

看来到哪儿也清静不了,她连忙站起身来,未及答话,刘大姐一副长谈的样子,摆了摆手,顺势在她身边坐下,笑道:“难得有机会遇见老同事,可得好好聊一聊。”她只得也坐下来,笑道:“刘大姐,你那里不回去可以吗?”刘大姐又是大刀阔斧地一挥手,道:“快别提了,我是好人没做成,反惹了一身不是。如今是想抖擞都抖擞不干净哟。”

她看刘大姐满腹委屈的表情,这话匣子一打开恐怕就是如滔滔黄河连绵不绝的阵势,可碍于礼貌和对刘大姐的深刻了解,又不得不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想不到刘大姐竟然很注意地看了看她,叹了一声,停顿了片刻,才道:“小黎,说起来,这件事和你也是有些联系的。”这不由得让她提起了兴趣,几年不见的人,突然重逢后的“烦恼”话题竟然是和她有关的,这个世界还真是小。

刘大姐道:“你还记得那一年我本来要给你介绍的男朋友吗?喏,就是我家老张战友如今是警备区司令员的独生儿子。”

原来是这个人,不过是在某一个时间点可能会相遇的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她便笑了笑,道:“我记得当时人家的眼光很高,连见一面都懒得见,还把你气地不轻。”记忆里最深刻的莫不是刘大姐在遭遇轻视后所产生的强烈反应,其他的真的已经淡忘了。

刘大姐叹了一口气,道:“谁说不是。本来我以为那孩子是很不错的,学法律的研究生,一旦毕业了,不是公检法,就是律师,老头子又正在位置上,前途是不可限量的。可是…谁成想,这小子都快毕业了,竟然让学校给开除了。”

她“哟”了一声,但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高干子弟的脾气难免是有些“另类”的,因为有着“另类”的资本,身后的依托自然足以挽救因为“另类”所造成的通常人几乎难以挽救的后果。可是却不便将这些看法说出来的,于是她便笑道:“是不是有了更好的发展呢?”

刘大姐“呸”了一声,道:“据说是在社会上认识了不三不四的朋友,隔三岔五地不上课,与那些人瞎混一气。后来,索性彻底地开始旷课了。再后来,因为和人争抢女朋友,把谁谁给打伤了,还进了公安局的拘留所。再再后来,就被学校开除了。他可能也觉得对不起父母,只给家里寄来了一封信说是出去走走散散心,这一散就是几年没有音信。不知为什么,前些时候突然回来了,大概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才想起来回家。他妈以为把他栓在身边看着,还能安全些,可这小子仅仅老实了几天又露了原型,快三十岁的人了,连正经工作也没有,每日竟和些乌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昼伏夜出地颠倒生活,什么夜总会赌场,什么歌舞厅游乐场,

我看…只怕…连毒品也沾上了。”

说到后来,刘大姐很自觉地压低了声音,但似乎也意识到这样极端地议论别人的是非有失厚道,连忙又补充了一句:“那个…是我猜的。他老妈托人在一个公司给他找了一份工作,人家少爷快十一点了才去上班,去了就吃饭,吃完饭就睡觉,要么就把人家公司搅地天翻地覆,人家得罪不起,只得好言相劝把他给劝退了,他还没觉悟,继续过他花天酒地的生活。她妈急地又托我看能不能给她介绍个女朋友,好好地约束一下他。我也是抹不开情面,起初了解地也不透彻,就冒然给介绍了一个在市公安局宣传处工作的女孩,要模样有模样,要学历有学历,老子是军区医院的副院长,也算门当户对。谁知第一次见面就把人家姑娘给气地差一点儿哭鼻子,姑娘的父亲不干了,怎么说也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怎么样也要讨个说法。哎呀,你说我这媒人做不成,还要忙着当和事佬。今天是好说歹说才把他给拽来,当着两家家长的面,给人家姑娘赔礼道歉来了。”

她却笑了起来,道:“这样有‘个性’的人,怎么能轻易地道歉呢。”刘大姐一拍大腿道:“谁说不是呀。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要不是当着姑娘父母的面,他老子刚刚气地差一点儿要揍他一顿,我是连说带哄总算是给压下去了。这不,出来透透气,可我憋屈死了。”

正说着,只听着斜对面的一间“天涯若比邻”的包房里传来一声怒吼:“滚,你给我滚,我就没有你这个儿子。”

登时,空气里繁杂跳跃的尘埃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强烈冲击顿了一顿,刘大姐呆了一呆,连忙站起身来,道:“哎哟不好,这两父子怕是打起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从那包房里冲出一个身穿绿色衬衫的青年,留着齐至耳垂的褐色长发,发间还挑染着几绺金黄色的点缀,闪出右边耳垂上带着一枚晶莹善良的钻石耳钉,蓝灰色的牛仔裤上到处都是亟待修补的破洞,活脱脱一个“新潮青年”的时髦装扮,如果是二十岁左右的小男生还可以理解,可都已经三十岁的人了,还打扮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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