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文小说

迪文小说>可惜不是你作曲 > 第26部分(第1页)

第26部分(第1页)

从这里去省城的火车专线不过两个多钟头,她坐了周六最早的那一班,十点半的光景便到了预订的酒店。她又尝试着去拨那支关了许久的手机,没想到竟然接通了,漫长的“嘟…嘟…”的声音,简直是对她耐心的考验,直到她准备收线了,才传来“喂”的一声,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懒洋洋的好象睡意朦胧的样子,他还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凭空消失,她终于松了一口气,言语之中不由得流露出喜悦之情:“是我…那个…我来省城了。”

然而,那边却是长长的沉寂,过了好一会儿才应道:“是吗?你现在在哪里,一会儿我去接你。”她说了酒店的名字和房间号码,他只回了一句:“那么十一点见。”便收线了,与那天晚上简直判若两人,她还纳闷是不是拨错了电话。

本以为他会来房间找她的,可是没有,窗头柜的固定电话“叮玲叮玲”地响起来,是总台打来的,说是有人在大堂等她下去。她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不过还是以很快的速度收拾停当坐了电梯下去,遥遥地便望见他一个人坐在休息区的皮沙发上,身后是一棵高大的热带棕榈树,在他的脸上横扫着淡淡的阴影,阳光之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似乎很无聊似的,有一搭无一搭地摆弄着手里的一个银色打火机,她已经到了近前了,他的目光却还是怔怔地望着一旁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心事重重。

她只得提了一口气,勉强笑道:“嗨,好久不见了。”他回过头来,撩起眼帘,慢慢地站起身来,淡淡地道:“好久不见了。”目光之中殊无半点笑意,却隐隐地流露出几许略带嘲讽的冰冷,令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是如此捉摸不定阴晴难测的一个人,她千里迢迢地送上门,就是遭受这样一番冷遇?曾经那么近,近地触手可及,可是触手的那一瞬间,他远行了一趟,再回来已是千山万水了。

这个时候反而不能有片刻的停顿,因为一旦停顿下来,便显现出那一种深深的隔膜与难以调和,于是,她装做不在意地撇开了那个话题,一时之间又想不到别的,只能道:“那个…我把头发烫了,会不会很奇怪?”这头型不过是赌注的筹码,如今已经赢了第一局,它的使命也完成了,可以功成身退了,于是她便去理发店里重新去修了一下,剪断了花的翅膀,松松散散地披落下来,反而更自然了。

可是,他却没有想象中的惊诧反应,仿佛见怪不怪似的,又或许早已经见过没什么大不了的,仍旧淡淡地道:“还可以吧。我们走吧,一会儿婚礼就该开始了。”

看到他开的车,她微微地迟疑了片刻,那是一辆除汉字英文字母外剩余数字均是7的宝马越野车,许久许久之前她曾经遇见过的,原来,车的主人竟然会是他,真是巧,怪不得当时他会是那种意外的反应,想来对于缘分的奇妙,他也是有些惊讶的。可是,对于她此刻惊喜雀跃,他恍如不见,却是不理不睬的态度,倒让她觉得没有意思了。生命之中的偶然的开始那样早…却不见得有多少圆满的结局。

上了车,她才问道:“这趟出门事情不顺利吗?”正巧到了路口遇上红灯,他的手轻轻地敲打着方向盘,道:“不,很顺利。”说完,侧脸看了看她,瞥见她腿边的一个纸袋,终于问道:“那是什么?”

她从纸袋里拿出一个蓝色的丝绒锦盒,道:“参加婚礼总不能空着手吧。如果送礼金的话,也不知道多少才算合适,于是我便自作主张去买了一对欧米茄的情侣对表,当作结婚礼物。”

她说完了正等着他的答复,偏偏绿灯亮了,他发动了车子,好一会儿才道:“你大概是已经计算过价钱了,那必然是合适的。”的确是费了一翻心思的,既要与他所送的冰箱价值相当,又要细致地不着一点痕迹,免得惹他多心,可他还是毫不领情地拆穿了她,她有些尴尬,更有些生气,这一趟来的真是没有意义。

结婚礼堂布置地有些与众不同,竟是由各种鲜花装典而成,尤其在大厅中间用白色玫瑰花和绿色树叶围成的拱门,在璀灿的灯光下,更是夺人眼球,倒象电影里外国庄园的婚礼形式。想不到酒店外面静悄悄偃旗息鼓的样子,里面却布置地如此地声势隆隆。客人已经到地很多了,项振灏拉着她在离主席台较远的一张桌边刚刚坐下,婚礼进行曲便奏了起来。

她还喘息未定,将目光在大厅里四下张望着,主席台右侧的一张圆台上,摆着一个巨型的花牌,花牌上用粉红色的玫瑰花标志出“郑子谦、余芳菲新婚志喜”,艳丽的颜色如同水中的巨浪一样将她卷了起来,怎么可能,天下竟然有这么巧的事,难道他就是项振灏…在今天举行婚礼的弟弟?

原来,冥冥之中早有天定,步步逼迫着她走上这条不归路。

她木呆呆地看着新郎携着娇媚如花的新娘子缓步走上主席台来,再熟悉不过的面孔,他穿着精制结婚礼服,仪表翩翩,真的好象王子一样,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茫然地望着台下乌压压的人群,突然间脸色变地煞白,仿佛刚刚粉刷过的墙壁,还有一点淡淡的青色。

她知道他看见了她,一只手在桌下紧紧地攥住了桌布,脸上却绽放出一个优雅镇定的笑容,这笑容象是一枝利箭迅猛地射向他的胸膛,却不一下子要他的命,而是一点一滴地将他凌迟,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一刻…

可惜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查看该章节最新评论(0)正在加载……

十七

大厅里突然响起猛烈的掌声,一个衣着光鲜油头粉面的男主持人大声说着开场白,似乎有些调侃的意味,人们又发出很会心的笑声,而她耳朵里只有“嗡嗡”的声音,根本听不清那人说了什么,旁人又为什么发笑。的确有点可笑,但是命运跟她开了这样一个玩笑,却根本没有顾及她的承受能力,让她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另娶他人,未免太过残酷。

项振灏突然低声在她耳边道:“你怎么了?”她茫然地看着身边的男人,好象不认识似的,目光空洞却又软弱,嘴角尚残留着奇异的微笑,雪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不由得地项振灏伸出手来向她额头轻轻一试,道:“你不舒服吗?”

她摇了摇头,停顿了片刻,又摇了摇头,旋间将目光望向主席台,只见他的目光亦是涣散,怔怔地望着她,还有,他的兄长,两相之间的一举一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新娘子藏在月白色的婚纱里,浓烈的妆容掩去了本来的面目,只有一种笼统而又流于形式的漂亮,所有的新娘子大抵都是如此,只有喜悦是掩藏不了的,仿佛浑身上下都是抑制不了的笑意,今天是人生之中最幸福的时刻,理当笑意融融,要是象新郎那样愁眉微锁神情恍惚,当然是有些问题的。只是新娘子站在新郎的肩下,被耀眼的灯光迷惑了眼和心,哪里知道这婚礼上突发的风云变幻。

这个时候,一位六十岁左右的男人在众人的掌声中缓步走上主席台来,那主持人很是恭敬地让出了话筒,那男人扶了扶眼镜,开始道“小儿子谦与余芳菲小姐相识多年,今日得以结为伉俪…”她总觉得那男人有些面熟,似乎是在每天电视新闻里经常能够看到的人。原来,他和项振灏的身家背景竟然如此之深,而她只不过蓬门小户里长大的孩子,如何能够与这些人周旋迂回,简直是自不量力。

程序进行地很快,也没有更有创意的事发生,尽管新郎自始至终都沉着脸庞,却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切,不过是接受主持人的调侃,喝交杯酒,切蛋糕等等,没有出现一点差错。她不由得暗暗冷笑着,郎心似铁大约就是这个样子。可是她却那么不争气,肝肠寸断,百转千绕,一片混乱。

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上菜,人们也抛开了斯文的掩饰,大块朵颐起来。菜品很丰盛规格也很高,如果按照通常的礼金计算,主人家是只赔不赚的。她却没有一点胃口,只夹了一块莲藕,轻轻咬了一口,原来在莲藕的小孔当中都塞满了香甜的糯米,莲藕爽脆,糯米软滑,甚是美味。项振灏此时似乎是被什么人给叫走了,她也没有在意,席间的人一个都不认识,却有一个面貌粗糙的男人很主动地领着大家喝酒,倒也不闷场。

尽管已经如坐针毡,可是硬是强忍了下来,她不过是想坚持到最后,看看这场好戏会如何收场。本不惯喝酒的,只得故作镇定喝着芒果汁,明明知道有郑子谦在不时地地观察着这边,她也佯装不知,看着别人的喜庆热闹,尽管心底深处充满了凄凉不胜掩藏的寂寞与伤感,但表面上平静的姿态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讶异。

也不知过了多久,项振灏又回到了座位上,看着她很无聊的样子,也不劝慰,只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她突然向着他甜甜地一笑,道:“项振灏,哪有这样巧的事…”话音刚落,便见他们的父亲还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端着酒杯在几个人的簇拥下向这桌走来,大家已经预先站起身来,也纷纷拿起了酒杯。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