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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第2页)

那人的肩膀微微有些抖动,仿佛在喃喃低语着:“依依,我来得迟了…二十五年了,你离开我都快二十五年了,你那么狠心地离开了我,一点余地都不留,你真的好狠心呀!不错,是我不对,不该强迫于你,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呀,无论我怎么努力,你始终爱的都是他,哪怕他根本就不在乎你,只顾着他的工作,我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毁了你最后的念头。只是我没想到,你那么柔弱的人,骨子里竟是那么地倔强,就那么不顾一切地离我而去…我到处也找不到你,脾气变地越来越坏,竟然误信人言,制造了那一起本不发生的交通事故,害死了韦辰的亲生父母…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个圈套…是他想对付我…所以我好好地养育着韦辰,不让他掺合到他两个哥哥从事的生意当中…可还是挡不住…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肯放过我,处处针对我,想尽办法想要置我于死地…现在如他所愿了,我的两个儿子都死于非命,剩下的一个韦辰也好象变了一个人…我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在他的布局下几乎毁于一旦,我只落地一个孤家寡人的地步…依依,我好想你呀…现在,我来陪你,好不好?现在,你不能再拒绝我了…”

长叹一声之后,微微向一侧扬起头来,仿佛是在抑制眼泪不让它滴下来。

墓地之中,总有些天荒地老的永恒。她站在那渐渐笼上来的夜色之中,浑身颤栗,指尖发冷,天光黑暗,却是真相大白的一刻。前尘往事纷至沓来,一切为什么都解开了迷团。

她看见了那在幕碑前暗暗饮泣的男人,不是别人,却是于匡民。

心里突然想起,赵国辉曾经说过的话,“这个过程也许会很漫长,而我们不过是在等待一个机会”…

等待骨肉相残,生死相逼的机会?

二十一

第二天,她去村长家里道了别,并向村长大婶致歉,解释自己并不是从城里来的老师,不过是回来看看故人的墓地,祭奠一番就要离开了。村长还没回来,村长大婶有些失望的表情,小声嘟哝着:“还不是嫌我们这里穷嘛。小谢姑娘,那个大老板已经答应给我们村里投资了,我们家老刘住在乡上就是为了这件事呀。哎哟,你真的要走了,小谢姑娘,你倒是带上把伞,今天可要下大暴雨呀…”

当然不是嫌这里穷,只是忍受了不了在这特定的场所里,命中注定的一切。

她终于明白了,赵国辉为什么一直把她寄放在学校里,为什么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为什么极力主张她进入鸿远集团,为什么让她回到这村庄来暂避?无非是一个恨字,恨那抢夺了心爱之人的男人,连带着也恨到了她的身上。因为这个恨字,所以才把她推带前沿阵地上去,直接面对那骨肉亲情的生死相逼。如果猜地不错的话,借亲生女儿的手,把亲生父亲推入万丈深渊。可是,怎么能够?她竟然是一个毒贩的女儿,怎么能够?她只感到自己的多余与肮脏,终身也洗刷不掉的污点。这一招,用地险,却是再也比不上的绝妙法子。

拿起来的时候携带的那个小包,来到了村口等待一天一趟的长途车。乌黑的云头坠在山边,仿佛一团团的浓墨泼洒在紫檀木的案头,总有些不可收拾的恐慌与焦虑,复水难收嘛,更何况再也擦不掉的墨迹。

幸而等了没一会儿,车就来了,只有廖廖可数的几个人,一眼便看见石新竹坐在靠窗的一个位置上,身边没有孩子,孤零零地,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她正自顾不暇,但碍于礼貌,还是走到旁边坐了下来,问道:“你不是去接女儿吗?”

石新竹一怔,下意识地转动着手上的戒指,缓缓地道:“快别提了…姨婆病了躺在床上神智已经不清楚了,她一个远房侄子把我的女儿关了起来,非要问我要一万块钱,说是这一年来的辛苦费。可是之前我已经给了他们钱了,没想到…我这是回县城去取钱的…我可怜的女儿…”

她点了点头,其实也懒得管别人的闲事。可那个石新竹仿佛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抓着她的手一个劲地唠叨着:“我的女儿…我不该丢下她的…”她没有任何反应,看来这世上被丢弃的孩子何止她一个,还有什么可奇怪的?

车子已经很老旧了,拆了顶蓬顶多算地上是一辆拖拉机,“嘟嘟”地狂响个不停,搅地人脑袋里乱哄哄的,谁也顾不得车上的女人见了故友,突然变成了祥林嫂。

也不知到走了多久,那车子爆发出一声巨响,停在了半路,再也发动不了了。车上的乘客大概早就司空见惯了,并不诧异。司机师傅开了门,那些人很自觉地按着秩序下车去,心急的就到路边去拦过路的拖拉机,不着急地就坐在山脚下的石堆上等着,一直等车修好,反正时间多地很。

她和石新竹是外地人,自然不知道当中的规矩,难免行动缓慢了一些。石新竹更是惊慌失措地站在车身前面,叫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开车呀?司机大哥,我还是赶着回县城呢!”

司机师傅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正在打开车前盖,懒洋洋地道:“这部车总是这个样子,不敢说什么时候能修好,你们要是着急的话,就到路边截车走吧。”

她拉着石新竹走到路边,安慰道:“也不急在这个一时的,我们耐心等着吧…”石新竹却满脸地焦急,叫道:“我可是片刻也等不得的…我的女儿…该怎么办呀!”说话的功夫,抓住她的手开始哆唆个不停,呼吸也渐渐地急促起来,仿佛有些喘不气来。她也吓了一跳,只得将石新竹搀扶到路边的一块巨石上坐下来,又去打开旅行袋拿了一瓶水出来,再回转头来,却真的被吓噤住了,动也动不了。

石新竹满脸大汗,涕泪横流,身体纠结成一团,这应当不是旧病复发,而是毒瘾发作。

正等地有些无聊的乘客聚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谁也不敢插手。

她想了想,才拿着水杯挤进去,向好奇的围观乘客解释道:“我这姐姐有哮喘和癜藓病,请帮忙捆住她的手脚,找东西塞住她的嘴就行了,过一会儿就会好的。”

热心的人还是很多的,有人帮忙还是很容易解决问题的。过了一会儿,石新竹才渐渐安静下来,但人还是有些疲倦,将头靠在她的肩头,低声道:“谢谢你,幸好有你。”

她冷冷地道:“你这个样子,还怎么抚养女儿?你不怕下一次发作的时候,被你的女儿看见了,如果她问你,你怎么回答她?”

石新竹显然有些意外,半晌才道:“原来你都知道了。其实我已经戒了,在戒毒所里…所以才会把女儿交给乡下的姨婆照顾…那时我女儿才刚刚出生呀,我要不是为了她,我也不会进戒毒所,要不是为了戒掉,我怎么会舍得把刚刚出生的女儿丢给别人呀…其实,已经都好久都没有发作了,想不到…我听人家说,这毒是戒不掉的,我受了那么多苦,怎么还是戒不掉呀…”说着,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仿佛只剩绝望。

她也是无语,抬手替石新竹擦去了那泪水。靳启华曾经跟她说起过,吸毒人的眼泪是不能相信的,可是她忍不住还是对怀中的这个女人起了侧隐之心。

石新竹忍了又忍,还是开口道:“小谢,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姑娘…也许你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可是…你能不能陪我取了钱再去一趟下连村,应该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我这个样子,他们那帮人又是凶神恶煞一样的,老实说我真的我真的没什么把握…我现在只想带我的女儿离开那个鬼地方,小谢,你帮帮我,好不好?”

反正她也没有地方可去,不如送佛送到西,索性再做一次好人吧。

黑夜突然降临了,天地之间仿佛笼罩在一团黑雾之中,好象《聊斋志异》里的场景,天真无辜的书生,走入了深山,迷了路,站在那再也见不到人烟的荒原,只听见猫头鹰的尖叫声,一声急一声缓,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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