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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第2页)

一个星期之后,她去当地的公安局里领取行李,正赶上大家都出外勤去了,只有一个老警察在办公室里,拿出登记本子,她一眼就看见了那上面的死亡人员名单,第一个就是“谢爽”…真是够心惊肉跳的…她试探着伸出手去,指了指那个到现在还有些陌生的名字,嗫嚅道:“这…就是那天在长途车上的…”

老警察刚刚找出老花眼镜来戴上,瞅了瞅本子,“嗯”了一声,叹道:“哎,象这样的泥石流经常会发生的…那天的长途车已经停运了,可是你们坐的是一辆个体的私车,总有一帮人为了赚钱,总是怀着侥幸心理…侥幸心理害死人呀…这个谢什么爽,好象还是省厅谁谁家的远房亲戚,这马上就要来人认尸…还认什么认,都砸地不成个样子了…哎哟…真是惨不忍睹呀…噢,对了,你是谁,是遇难者的家属吗?”

正巧有电话来了,老警察忙着去接电话,就把她给撂到一边了。她想了想,还是默默地退了出去,如果给赵国辉和靳启华知道,她是“真的”死了,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摆脱了这永远的包袱,大概会一身轻松吧?

每个人的背后都一腔不能说与人知的故事,倒不是说不得,只是说出来,就是一把辛酸泪。

她打开石新竹留给她的小包,其实里面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只有一点现金,一张农业银行的借记卡,还有就是石新竹的身份证。她那着那张身份证好一番端详,其实和照片里的人还是有很大差距的,这样做的确是有些冒险,可是那想法已经在心里膨胀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已经摆脱不掉了。

惟有这个办法,才可以斩断与赵国辉的联系,不知道那狠心的人听到她的死讯,会作何感想呢?就是靳启华,也该长吁一口气了吧?因为从此彻底丢掉了纠缠不休的大包袱。她无不充满怨意地想着,仿佛看到了自己被生生遗忘的凄凉,愤愤不平。

她要他们,也背负着遗憾终生的悔恨,不得自拔。

去银行里取钱,银行的工作人员要求核对一下身份证,其实根本用不着的,不过是提两万块钱,大约这里的态度都是很谨慎的,但就是这般谨慎也没能看出个子丑寅卯来,很客气地将两万块钱装在信封里递给了她。

出了银行大门,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很热情的年轻人,一路开着话匣子叽里哇啦地说地个不停,她却一直沉默着,一直到出事现场,仍然有一些零碎的断垣残壁七七八八横置在路上,仿佛还残留着一点那场惊心动魄的灾祸的痕迹,然而已是香魂渺渺了。

司机也是一阵感叹,道:“真是惨呀!县里面出动了好几台挖掘机才清理出道路来,那人呀…都不成个样子了…”

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只淡淡地道:“开车吧。”

也许,死的人应当是她才对。

车子停在村口,是她要求司机等在那里的,因为她觉得不会消耗太长的时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向来都不是问题。

下连村的状况似乎比上连村还严重,到处都是低墙矮房,昏暗的黄灰砖体,破旧不堪的都是岁月的无奈。有能力的年轻人都外出闯荡去了,留在村里只有老弱病残,仍旧过着祖祖辈辈靠天吃饭的日子,逆来顺受的平淡与漠然,写满了随处可见的农人脸上,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向人打听着钱大山的住处,原来是在村尾的一爿古旧的老房子里。

篱笆门虚掩着,她高声唤着,却没有人应答,便推开门一步步地深入进去。没有太阳,阴着天,屋子里更是森森地冒着寒气,乱糟糟的,仿佛放满了东西,好象是战争结束后的状态。

突然传来轻微的呻吟之声,细细地,时断时续,撕扯着人的神经。她本能地转回身去,方才发现里面的炕上躺着一个人,寻声走了过去,却是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躺在那里,眼睛迷蒙着,伸出手来,指指画画着。她顺着那手指的方向望去,在一旁的一个小角落里,铺满了稻草,稻草上坐着一个满脸污垢的小孩子,油渍麻花的小脸蛋上只有一双晶莹的大眼睛,似曾相识。巴巴地望了她一会儿,又开始从稻草丛里寻找着饼干屑,往嘴里填塞着。

她的心中“轰”地一响,缓缓地走过去俯下身来,轻轻地抚摸着那小孩子的头发,不想一个不过一岁左右的小孩子,竟然本能地带着点恐惧还是嫌恶意味地向后躲了去,白白地将她的手悬在空中。她却还是一把揽了过去,将那肮脏的小身体楼进了怀里,泪流满面。

炕上的老人,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新竹,是你回来了吗?新竹,带你的女儿走吧,趁他们还没回来,快带她走。”

她方才反应过来,急忙抱起了孩子,却被绊了一下,差一点儿摔倒,回身一看,原来从旁边的窗户栏杆上扯下一根绳锁来,另一端正栓在那孩子的腿上,瘦骨伶仃的小脚踝上,又红又肿,好象叫毒蚊子啃了一个大包,没有及时处理,已经溃烂发炎了。

颤抖着双手,手上却仿佛被针扎着似的痛楚,慌慌张张地解着那千丝万扣的绳锁,也可能是在手忙脚乱间触着了那孩子的伤口,也可能是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吓着了那孩子,竟然惊天动地地哭喊起来。她一把捂住了那孩子的嘴,叫道:“别哭…”那孩子愣愣地瞪着一对的双眸,打了个咯,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嚎啕。

等到她解开了绳锁,房子的主人也回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都背着下地的锄头,看见了陌生人也是吓了一跳,叫道:“你是什么人?”她只得镇定了一下情绪,道:“我是石新竹的朋友,她在上次回县城的时候遇上了山石滑坡,受了伤现在还住在医院里,她不放心所以让我来带走孩子。”

那个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她对自己的相貌还是很有自信的,虽然没有倾国倾城的美丽,却有迷惑人心的善良与淳朴,所以连林韦辰这样的贵公子也不能幸免,更何况一个农民大哥。但是她根本小看了劳动人民的智慧,那男人叫道:“你骗谁呢!”她很干脆地从包里拿出一万块钱来撂到桌上,道:“钱…整整一万块…石新竹托我捎给你们的…现在我可以把孩子抱走了吧…”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那男人的气势立刻矮了半截,上前去拿起钱来一张张地点了起来。倒是躲在男人身后的女人露出脸来,缓缓地道:“哎呀,都是我们这个婶子好管闲事,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敢帮家人带孩子。我看那个丫头,也不是个正经人,打扮地妖里妖气的,生了孩子还撂到乡下来…老太太那么大年纪了,自己都照顾不了,还能照顾孩子?还不都是我们在照看着…这孩子也是娇贵,三日一小病五日一大病的,不说这吃的穿的,就是医药费也花地没有数了…我们还得抽出时间来照看着,连农活都耽误了…”

仿佛平日里被训练惯了的,那孩子立刻止住了哭声,伸出手来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脖子,向她的怀里偎了偎,一下子将脸别了过去,不敢再看那狰狞的面孔。

她轻轻地拍打着孩子的背心,一字一顿地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那女人冷冷地道:“你这点钱就想把我们打发了呀。”

已经数完了钱的男人,也醒悟了过来,拿着已经到手的一万块钱“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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