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
遗憾什么?
武装分子在理解到对方言语里歉意和怜悯的那一刻,嗅到了死亡贴近的味道。
因为在这短暂的对话中,即便对方一直在微笑,一直伫立不前,一直保持礼貌。
可他的敌意和杀机早在病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就已经压制不住。
死亡的预感在脑海中不断扩散。
武装分子下意识扣动扳机,咔哒一声。
没有子弹扫射,没有金属扫荡。
他只听到了咔的一声,半截机关枪掉落在地面上,金属部件掉落在地上,露出般切开的金属单头,如同一条被开膛剖肚的死鱼。
什么时候?
武装分子是国际雇佣兵,参与过大大小小的地区冲突,也打过遭遇战反击战歼灭战,在枪火连天的非血大陆上服役超过八年,身体里至今还藏着五枚弹头取不出来。
他对危险的警惕感绝佳,哪怕知道自己深处绝境,也没有陷入恐慌,第一反应是抽出另一把携带的手枪,对准了床铺。
武装分子额头见了微微冷汗:“你或许不怕,但我不信你快的过子弹。”
白维闭上左眼,俏皮一笑:“我觉得你可能智商有点问题。”
他毫不顾忌的往前一步:“既然我知道你们会来。”
一把刀从衣袖下滑落,落入掌心,荒凉的刀锋,荒凉的月色。
“我怎么还会把她留在这种危险的地方?”
砰!
武装分子立刻调转了枪头,并且成功扣下扳机开了枪。
但子弹在划出枪膛的前一刻就被一分为二,连通枪杆枪身,以及握枪的手臂。
嗤……一条手臂活生生被削成两截,皮肉白骨分离,耷拉在肩膀上。
武装分子咬着牙关,目呲欲裂,他踉跄后退,忍住剧痛,想要发出信号呼叫同伴。
可下一刻他注意到了那把刀,刀并不特殊,古刀他也见过,但对军人而言更好用的仍然是战术刀。
作为雇佣军,他看过许多刀法出众的高手,但是,再快的刀也不可能伤人而不沾血,除非……
“二品……”他后脖颈的寒毛竖起。
明国对武道九品的分级早已扩散到全世界,生而为凡人,却能靠日复一日的修行做到一剑劈开战车的武夫,也唯有东方才有,世界上的大多数人是唯血统论,正因如此,这类脱离常识的敌人才最为可怕,不仅具备着极强的实力,而且拥有着万里挑一的战斗经验。
他紧紧地盯着那把刀,提防着无孔不入的锋锐剑气,决意哪怕是断了一条腿一只手也得爬出去,然后靠着火力打击把这个人封死在房间,然后想办法撤离!
他这么想着,可没曾料到,白维抬起手将刀客剑客视作生命同等重要的兵器随手一抛,利刃贯穿了病房房门,同时将门外两名警戒着的雇佣兵串了个葫芦。
他们并不是站在门外,而是躲在墙边,但这没什么意义,因为这把刀是转着飞出去的墙壁都被斩碎,脆弱的仿佛刚刚出炉的嫩豆腐。
武装分子急忙往后退去,可知听到一声踏地,他的脸部面具直接粉碎,膝盖顶上他的下巴,凶残的膝撞不是纯粹的力道,还有伴随着透体而出的狂暴气劲,走到二品境界,根本无所谓手里有没有那把刀,飞花摘叶都能发挥出解牛刀碎牛杂的锋锐。
哪怕用的是膝盖,可他的感觉是自己的下巴被摁在了绞肉机里。
脸部面具粉碎,皮肉飞溅,下颚骨顷刻间废掉,不死下辈子只能喝流食。
全副武装的体重超过了一百公斤,此时直接腾飞而起,将病房大门撞碎,他的脑袋承受着冲击力,早已脑震荡,根本无法做出任何指挥,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只是下意识抽搐。
飞出的人影也没有撞在墙壁上变成一滩烂泥,而是被一只手扣住脚踝,在宽敞的病房外的公共区域转了两圈后被当做投掷道具飞了出去,就像是一只旋转突刺的蓝色枪兵,精准的命中走廊上其他两名站岗雇佣兵,他们的确开火了,枪械哒哒哒的倾泻弹药,却并未命中目标,而是全部打中了飞过来堵住枪口的武装分子身上。
痛击了同伴的同时,也被一百公斤的飞人撞飞出五米多远。
白维瞥了眼走廊另一端,手掌一招,虎首汉刀主动飞回手里,闲庭信步的靠近,左右挥刀,给两个没来及爬起来的雇佣兵补上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