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赵芳如撑着病体与众人一道吃饭,席间自打她听到虞司章的高考成绩后,整个人都有了几分血色,高兴的与虞沣攀谈“教育之道”,在得知虞司章就是天生聪明后,更是连声夸赞:“哎呀,可真好,司章可是让人省心,你看看我们家这两个孩子,一个只知道种茶叶,一个只知道满山跑,我啊,我是从来都没有在满分的卷纸上签过名字。”
望洲≈望清羞愧不已:低头暴风干饭jpg
虞沣笑笑:“望洲的茶叶种得好,这也是一种天赋啊,至于望清,我觉得他也很聪明,可能就是还没有开窍,男孩子嘛,开窍晚一点也正常。”
他又看向安静斯文吃饭的虞司章:“司章,你这段时间可不可以辅导一下望清的功课?”
这话一出,赵芳如的脸色顿时好看了不少,笑意满满的看着虞司章。
虞司章的视线在紧紧捏着筷子,神色也隐有期待的看着他的望清脸上扫过,又落回赵芳如蜡黄瘦削的脸上。
他内心是十分拒绝的,毕竟他不可能一直待在青沂山,即使上次没有出走成功,但是他现在已经熟悉车站路线,计划也就是在这两天离开。他知道口头允诺了没什么,可一想到答应了望清的事情却没做到,这会让虞司章心里异常不痛快。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安静。
望大山忙开口圆场:“你看北环和青沂的课本都不一样,两个地方的教育什么也不一样,再加上我们望清基础差,两个孩子的学习方式也就有了差距,我觉得望洲给望清报的复读班就挺好。”
“对,对,我病糊涂了,大山说得对。”
赵芳如赶紧顺着望大山的话走。
虞司章见他们这么说也暗自松了口气,又礼貌的回了一句:“虽然我们学的不一样,但是如果望清在复读班遇到难题,我在的话,他随时都可以问我。”
前提是他在的话。
这个事便被大人几句话带过,席间又恢复了热闹。
望清心里却有一点点不舒服,虽然他知道教与不教都是虞司章的自由,但是他想到两个人已经认识了这么多天,虞司章应该能理解他暗示的眼神。
他不想去暑假复读班,一是浪费钱,妈妈手术还需要用钱,二是他根本不是学习的料,去复读班肯定也是浪费金钱浪费时间。
他倒也不是想赖上虞司章,只是想他们两个人先假意答应大人,最后不管他成绩怎么样,只对外说他朽木不可雕也不就行了?
哎,他们真是一点默契都没有!
虞司章冲凉过后进了房间,就发现望清背对着他裹着小被子缩在床边,小小一团,有点像山林中发霉的蘑菇。
睡着了?
虞司章放轻了脚步上了床,即使他和望清一人一条被子可他还是不由得把身体绷直,尽量不碰到床边的霉蘑菇。
没想到他刚闭上眼睛,就听到霉蘑菇发出类似不满和撒娇的“哼”声并且伴随着用力翻身。
虞司章心里忽然有了点数,不过还是像没听到一般躺在床上纹丝不动,紧紧闭着眼睛。
果不其然,没过两秒,望清又重重翻了一下身,这回不哼哼撒娇而是发出低低可怜的长哎声。
虞司章:“……”
什么事情啊能把蘑菇愁成这样?
他叹一口气,支着身子起来看向床边的人,屋里只亮了床头暖黄的台灯,他一抬眼便看到白色被子底下望清并拢的腿,缝,丰腴漂亮,白嫩的不像话,似乎随便一碰都能碰出深深的红指印。
他喉咙似乎是有点上火,不舒服的清咳两声:“你这是怎么了?”
这回倒是轮到望清“摆谱”了。
连喊几遍都不见他挪窝,虞司章视线又在他大腿上刮过,没忍住轻轻碰了下埋在被子里毛绒黑发,预想之中的顺滑柔软:“清宝?怎么不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