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问在一旁看呆了的梨儿,
“梨儿夫人如何看?”
梨儿正无措于她二人莫名的争吵,见她问话,方回过神来,柔柔道,
“以妾看来,即便赵武出生时,不知家中血仇,但程婴等人,早已为此付出了血的代价,他不得不去背负。否则就会像杏儿妹妹方才所言,定卧不安枕,神不守舍。”
“是啊,血已经流的太多了,早就没了回头的路。”
杏儿极力地稳住自己的声线,藏了那一丝颤抖哭腔。
云怀月缄默下来。
这一番交锋,可谓是她与杏儿间的相互试探。
她在试探杏儿洗冤的决心,而杏儿,则是在试探她查案的坚定。
她先前确实曾有一瞬的动摇。
让杏儿举告,不论她成功或是失败,她必死无疑。
若成功,她会是与袁照沆瀣一气伪证之罪。
若失败,她定会死在袁照手里。
袁照能给的荣宠,皆赋予了顺从的价码。
你顺从他几分,他自会待你好几分;你若悖逆他,他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云怀月却想让她活。
正如杏儿所言,血已经流的够多了。
杏儿见她犹豫,便补了一句,
“若是程婴贪生,不曾飞蛾扑火,那死的人只怕会更多些。不论程婴赵武,都需不改其志,舍小为大。”
杏儿不想活。
她要用自己献祭,成为揭示袁照暗黑之处的第一把炬火。
梨儿并不知她二人话中早已明定生死,以为仍是在议论戏文,轻声道,
“难得杏儿妹妹今日不与我呛声,竟与我一个想法。”
“我本就未故意针对你。”
杏儿抑住心绪,冷冷作答。
“我知晓,你一贯是刀子嘴豆腐心。”
“这还不叫针对吗!杏儿夫人,自本宫来贵府的第一日,便见你在廊上奚落梨儿夫人呢!”
云怀月截了梨儿的话,拍桌吼道。
她发现自杏儿来此处起,许多人的眼风有意无意地往这边瞟,实不是一处说话的宝地。
她便故作发怒,意欲换个清静的所在。
梨儿不知她为何突然发作,忙跪下袒护姐妹,
“公主息怒,我们姐妹间一向如此相处,只是玩笑话罢了,做不得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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