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戚芷璃忍辱至今,也不愿放弃为他鸣冤。
她提笔续写,
“吾如何证此衣是王勉之物?”
“婆婆善绣,袖口中皆有勉儿二字。”
云怀月思及之前的那只绣着“冤”的手帕,应是能同为证物。
戚芷璃继续将香囊剪开,递出一张早就写在牛皮纸上,她已亲自画押的状告,与一封袁府地图,上面用朱笔标注了一些位置。
她正欲细看,戚芷璃却止住了她的手,在纸上道,
“多在府中一刻,便是多一分危险,快走。”
她点头,欲将这纸张装入放濯寒的锦囊中。
戚芷璃摇摇头,示意她塞入袜底。
是啊,即便她落入他人之手,这供词也不会被随意搜去了。
她不由佩服起眼前这位女子,虽是平民,但临危不惧,灵慧聪敏。
戚芷璃小声与她致歉,
“现下委屈公主了。”
三下五除二,便将王勉的血衣,套在云怀月中衣与外袍的夹层内。
王勉的衣衫甚是宽大,显得有些鼓鼓囊囊,还散着一丝血气。
但如今,已没有更好的办法。
戚芷璃先将二人交流的纸张点燃烧尽,打开门缝,暗中观察一番,见四下无人,忙领她出门。
这一日折腾了许久,从白日看戏,到拿完证物,天早已黑透了。
她们怕惊动府中护卫,并不敢点灯,只得借着月光悄然前行。
“公主走不得正门。我带公主往偏门去,那处的看守只有一个老媪,我早就打点好了。”
戚芷璃带着云怀月走过这段她已走了无数次的石子路。
自她知晓京城要派人来西北赈灾的那刻起,她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她果真等来了能容她发声的一天。
这之中不止有她的布局,亦有公主的奔赴。
她走在路上,心中不知是冤将大白,仇将得报的快意,还是念及家人与自己凄惨经历的悲痛。
总之是,五味杂陈。
她们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偏门,那老媪果然视二人如不见。
“公主,我送你至此。”
云怀月怀着最后一丝期冀,问道,
“戚姑娘,你不如同我一起走!”
戚芷璃决然地摇了摇头,
“我若是走了,事情就即刻败露了。袁照会将你们都杀了的!我得留在这儿,能拖他一时是一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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