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执濯寒,拽着袁照的衣领,缓缓靠近,忽听到了淅沥的水声,袁照竟吓得尿了出来。
“你别,别”
袁照双眼紧闭,面带绝望,随之“砰”的一声,是金属与金属间的碰撞。
温琢只是用濯寒砍了他右手上的铁链,不再看他一眼,转身走向云怀月,只留了一个字。
“写。”
袁照见他当真愿放过自己,便迫不及待借着微弱的光线埋头写了起来。
她再次覆上他的手,觉察出他始终在压抑着心中的愤恨,忆起他的伤势,不由得担忧地望着他。
良久,袁照写好,将手指咬破,按下指印,而后拿起纸张,示意温琢将他其余铁链斩尽。
温琢面无表情,没有丝毫犹豫地一一照做,拿走了那封手书。
袁照已恢复自由,复而得意起来,
“呵,自公主一行人前来瀛州,我自认并无亏待过你们。且那日府中内宴,我未出席,你们为何会怀疑至我的头上。”
她从容自若,平静地不似往常,
“自然是因为你蠢。你派人杀了王勉全家,又威胁白县令不得告知我们王勉之事,见白县令阻拦不住我们,便又求着姜临,把白廉清诬陷王勉贪污,实则是他丢失官银之事,扣给山匪,捕了白廉清来,如今你与白廉清还在一个司狱内呢!只是他在男监,而你却在这地牢中。”
袁照闻言有片刻的呆愣,随即大笑起来,
“哈哈,你二人皆言我蠢笨,只怕你们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吧!我袁某是一向狂妄,可还没蠢到如此地步,将事情做的如此明目张胆,岂不是不打自招?你们说的事情,袁某一件也未做过!看来,你们和我一样,也没有赢!”
“我们是没赢,但你满盘皆输。”
温琢站的笔直,声音无一丝起伏,
“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要滚就快滚。”
袁照得以生还,也未计较他的骂语,得意洋洋地负手走出了这阴暗的地牢,迎着刺眼的阳光前行。
“温琢,你真得甘心就这样放他走?”
云怀月抓着他的手臂摇晃,不解地再次向他确认。
别是气糊涂了吧?
“我答应了他,要放他一条生路,我从不食言。”
“那他……”
“算算时间,魏屹也该快马加鞭赶至瀛州了,他可不会轻易放过糊弄皇后娘娘之人。”
温琢补充道。
“你传信给了洞烛堂?”
“嗯。我说我会放他生路,可未曾说过一定会让他生。”
他顿了顿,
“人带着生的希望,却只得走向地狱,那才是最绝望心骇之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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