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织,你醒了?”
卧室的房门打开,身形高大的粉发男人出现在了门口,[祂]抬手摁下了门边的主灯开关。
“啪”的一声,昏暗的房间立刻亮了起来。
羂索微微眯了下眼睛,适应了光亮后看向朝自己走近的粉发男人,声音沙哑地开口道:“仁,我的智齿好像发炎了。”
——既然丈夫已经答应过不会让他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痛苦,那他当然要物尽其用了。
虎杖仁皱起眉,温柔地说道:“张嘴让我看看。”
羂索依言朝[祂]张开了嘴巴,好让[祂]可以看到自己口腔内部的情况。
“确实是发炎了。”虎杖仁抬起手轻触妻子的下颌骨,治愈的力量从[祂]的指尖传递而出,小心翼翼地祛除了妻子体内的病灶,“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羂索仔细感受了下,发现智齿下方原先胀痛发热的部位已经恢复如常,“嗯,已经不疼了。”
虎杖仁将妻子散乱的短发捋到耳后,微微笑道:“那就先去洗把脸,然后准备吃饭吧。”
羂索点点头,道了声“好”就起身离开了床铺。
吃完了晚饭,又给嗷嗷待哺的儿子喂完了奶后,羂索走到阳台看起了夜空。
街道上偶尔有三两行人经过,这时候他会低头,漫不经心地瞥去一眼。
——最常见的低级咒灵蝇头,已经出现了。
羂索的嘴角满意地微微扬起,看来他的丈夫确实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已经如同昨晚约定好的一样撤掉了笼罩着仙台市的结界。也希望丈夫可以尽快开始搜集两面宿傩的手指,毕竟如果[祂]不开始搜集,又怎么能见到他在东京咒术高专为[祂]准备的惊喜?
东京咒术高专的忌库里面保存着六根两面宿傩的手指。
而他已经偷偷递出了消息,告诉咒术界高层有人想要盗取两面宿傩的手指,咒术界一定会对此事严阵以待——毕竟,两面宿傩的手指可是极其危险的特级咒物。
反正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丈夫能不能活着回来,对于羂索来说都没有什么损失。
虎杖仁要是活着回来了,那他就能集齐所有的两面宿傩的手指,等到儿子再长大一点就让他吞下手指试试看能否受肉成功;虎杖仁要是死了或者被东京咒术高专囚禁了起来,对他来说同样也是一件好事,毕竟他早就受够了这操蛋的人妻生活!
——能够得到久违的自由,再也不用被丈夫疼爱,也不用忍受这具身体带来的种种不便……
羂索默默地在心里想,果然这个世上最好的丈夫,就是死掉的丈夫啊。
黑色短发的女人目光幽幽地看向竭力缩小存在感的龙沙宝石,伸手从茂盛的花丛里面无情地揪了一朵下来。
然后他一片片扯下柔嫩的花瓣,嘴里轻轻地念道:“死、活、死、活、死……”
龙沙宝石:“……”
——它的主人和恶毒的女主人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有亿点那个大病。
“……活。”羂索皱起眉,不满地轻啧了一声,他目光危险地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龙沙宝石,正打算再揪一朵花重新测试一遍,就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香织。”伴随着这一声温柔呼唤,一件外套披在了羂索的肩上,裹住了单薄纤细的身体,“最近天转凉了,晚上来阳台看星星别忘了穿外套。”
羂索没回过头,双臂搭在阳台围栏上,任由身后比自己体型大了不止一号的粉发男人将自己禁锢在了怀里。
身后的男人很危险,但[祂]坚持不懈的侵入已经让他逐渐开始习惯[祂]的气息和怀抱,甚至还会荒谬地产生所谓的安全感。但他知道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迟早有一日,他会摆脱这个麻烦,继续自己坚持千年的大业。
“香织,你很喜欢看星星吗?”
“马马虎虎吧,不过观星确实挺有趣的。”
虎杖仁抬头看了看只有零星星子闪耀的晴朗夜空,忽然低头看向怀里的妻子,从[祂]的角度只能看到妻子的一小半侧脸,秀美而白皙。
那一截暴露在[祂]眼前的后颈纤细得如同白天鹅,缀着[祂]昨晚在妻子精疲力尽地昏过去后留下的吻痕。[祂]知道自己可爱的妻子在努力地用那些化学工业品遮盖掉[祂]留下的痕迹,但对于视野盲区的草莓田,如果不是预先知道,即便是他也无法顾及。
粉发男人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干渴,牙齿也有点痒了。[祂]连忙挪开视线,脚下的影子里却冒出了蠢蠢欲动的黑色触手,沿着妻子纤细的脚踝向上攀缘。
——喜欢,好喜欢……这是永永远远只属于[祂]的妻子。
羂索踢了踢泛起痒意的腿,“这么早就有蚊子了吗?”
他正要低头去看自己的腿,身后的丈夫忽然开口问道:“香织,你想不想看流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