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璧如其实很想多黏着他一点,毕竟关系已经和从前大不相同,他们之间却除了多了亲吻这样的举动之外,相处得几乎和从前无异。
她心里带着女孩的矜持,不好意思继续主动下去,只能在独处的每一个夜晚胡思乱想。
或许是秦斯铭给她带来的伤害太大,以至于当完璧如新展开一段恋情的时候,在拥有的那一刻就开始害怕失去了。
她很怕,很怕因为自己木讷的行为或者笨拙的话语,让景煜屹感到不开心。
她从小到大的恋爱经历如同一片贫瘠之地,只种植着和秦斯铭有关的枯枝败叶——她单方面倾慕他四年,意外在秦斯铭最混沌的低谷确认了关系,只换来接下来漫无止境的异国光阴。
此外,就再也没有过或深或浅的任何感情。
如今和景煜屹在一起,完璧如几乎笨拙得像个恋爱白痴。
——怎么样才能和男朋友多一点相处机会呢。
她苦恼地埋在自己的被窝里,心里揣着这件事,怎么样也睡不着。
月上枝头,夜影苍茫,此刻已经十一点半,她还在回味半小时前,他们俩互道晚安以后的那个吻里。
男人好像都对这方面无师自通,明明前几天晚上才开启这个全新板块,仅仅几次尝试就已经让他对此炉火纯青。
他太会撩拨。
以至于让她这般夜不能寐。
完璧如觉得现在的自己简直就是恋爱脑的究极代表,不然怎么会因为一个男人抓心挠肝到这种地步。
探出脑袋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
很好,已经十一点四十五了。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在心里抱怨自己的不争气。
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会儿,她干脆破罐破摔,掀开被子。
把自己房间的灯关掉,没穿拖鞋,踮着脚跑到隔壁房间。
他没上锁,防范意识显然不高,倒也正和她意。
完璧如轻轻推开门,很快就直奔床的方向,三两下就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原本安然躺着的男人明显一僵,完璧如在他开口之前就把自己准备好的理由冠冕堂皇地摆出来。
“床头的烛台又开始乱开灯,我有点怕!”
仔细思考,其实这个理由毫无说服力。
但景煜屹还是纵容地叹声气,很上道地把人往怀里带了带。
“我看你不是胆小。”
男人的喉结在黑暗中无声滚落,淡淡地嘲弄开口,“分明是胆儿大。”
完璧如也很无奈,不满地在他怀中抱怨,“你平常这么忙,平常哪有时间陪我。”
“景煜屹,你睡得着吗,”她自顾自问出口,接着又理直气壮继续道,“睡不着咱们就聊聊天嘛。”
景煜屹没应声,突然顺着她的身子往下,捉到她的足尖,神色不虞,“所以你就光脚跑过来的?”
他早就猜想到她不乐意穿鞋,此刻触碰到女孩冰凉娇嫩的足部肌肤,还是会毫不留情地冷下声。
这回轮到完璧如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