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你能不能安分点有个病人的样子?!”
从始至终都并没有太在意什么的慕淮南被她这愤怒一吼,吼得难得的怔忡。
盛夏依然火气未灭,“慕淮南,别忘记你现在是个病人!别动不动就是忙你的工作又拔掉针不肯好好休息,你要是这么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对得起那些关心你的人么?”
慕淮南眯眸深意,“哪些人?”
“东之,沈助理,你手底下的每一个员工以及你身边的每一个人。”
“也包括你么。”
盛夏怔住,黑白分明的明亮眼瞳错愕对视他。
他笑,似乎很懂适可而止而不继续刨根究底的得寸进尺,很好的将接下来所有复杂心思都抛给她,他就像方才什么也没问过一样,“不是还没吃饭么,先去吃饭,嗯?”
“那、那就在医院里吃。”她心虚着眼神闪躲,“你别再把枕头又拔掉了,我去让医院的人送过来就好,如、如果负责膳食的人已经下班了,我再去外面给你买”
慕淮南心情似乎很不错,于是便答应了,“好。”
然后他的视线低下来,睨向她按住他的手。
她的手指骨节纤细莹白,如玉葱般没什么血色,玲珑剔透的干净。
同样注意到这个行为的盛夏,这才后知后觉像被烫到了一样,匆匆惶惶的把手从他手上挪开,极其不自在的收回去,“那我先出去看看。”
说罢,头也不回几乎是落荒而逃似的,她急急地从他跟前离开,快步走出病房。
后面男人好整以暇的模样让人不敢回头。
直至她彻底从病房里逃似的离开,慕淮南适才慢慢敛下视线,菲薄的唇角勾勒着若有似无的弧线,慢悠悠的拿起手机吩咐,“让人送两份晚餐过来。”
走出病房的盛夏想,这不正常。
为什么方才她面对慕淮南会紧张?
即便是当初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从未觉得会有像这般心跳得像个小女生一样的紧张,而她按住他手的动作本来就是为了阻止他拔掉针头,算不了什么暧昧,为什么在他眼神饶有深意地看着她的时候,她却会觉得心慌仿佛被烫到一样?
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么。
还是她缺男人缺得太久。他站在她面前那种深意的感觉让她怦然心动了?
表情肃穆着,一双眉梢越蹙越紧,说不出来是怎么回事,总觉得她好像在一不小心间掉进了什么陷阱里。
医院里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晚餐了,盛夏询问了医院里的人,得知在距离这里大概十几分钟路途有一家西餐厅,她掏出手机想通知慕淮南一声就出去买,结果直到现在才发觉,她并没存有他的手机号码。
望着手机,抿了抿唇,她试着在手机上按出那个几乎能倒背如流的私人号码。
然而,一个完整的号码显示在手机屏幕上,却又迟迟下不定决心拨下去,反复着犹豫了几次,最终想想还是觉得算了。也许这个号码他也不一定还在用,毕竟已经是两年前的号码,走回病房告知他一声用不了什么时间。
空手而返的盛夏重新来到贵宾病房时,慕淮南对她两手空空的模样不感到好奇,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坐下来。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人送了两份晚餐,不用你出去。”
听他这么说,盛夏没多言。
省得她跑腿,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没多久,晚餐很快被人送来,皆是口吻比较清淡的,但闻着味道不错。
盛夏坐在他的对面,慕淮南道,“先喝点汤。”
不知是不是因为一天发生的事情消耗能量太多,直到现在才终于用餐确实有些饿了,在慕淮南盛了碗汤递给她时,她接过来,拿起勺子喝了几口。
慕淮南又拿过面前空着的碗,给她盛了米饭放到她面前,一双筷子同时放到碗上,“可以吃饭了。”
注意到他的行为,盛夏停下来,“你呢?”
看她汤喝得差不多,他伸手拿过她手中的碗,在她僵硬的视线中一口喝下剩余的汤,唇角扬笑,“这不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