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当初盛夏跟慕淮南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是过了那么久才有所察觉。
如果当时他们的选择不是第一时间把这种消息告诉远在国外留学的唐晚笙,而是他们自己私底下解决清楚,不论当时是用什么手段迫使盛夏跟慕淮南分开,还是选择成全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从而说服唐晚笙放弃慕淮南,也就不必遭遇后来的种种不幸。
她恨盛夏跟盛斯顾这对兄妹,但同时的,也恨着过去他们处理的方式不对。
他们的女儿变成如今这个样子,说到底,也有他们做父母的责任。
所以时至今日,不论唐晚笙的任何要求,付敏慧都在想尽办法的满足她,即便她现在说要参加盛夏跟陆止森的婚礼,心里虽有哀叹,却也没想要反驳的意思,任由着她高兴就好
待付敏慧跟唐晚笙远离至他们的周围范围内,陆母才急切到陆止森的身边。
脸色沉沉的,她斥责道,“你怎么可以答应邀请他们参加婚礼呢?万一在婚礼上唐家人做出什么事情怎么办?我们已经邀请了在海城名门世家和生意上的伙伴,到时候因为唐家而闹出什么风波,怎么向去参加婚礼的宾客们交代?难道你又想发生一次跟你爷爷寿宴上相同的事?”
陆止森眼皮都没抬一下,“唐家既然是显赫家族。有过一次的经历,自然不可能再做出任何有扫彼此颜面的事情,他们心里有度,在婚礼上不敢乱来。”
否则唐晚笙没有必要非要让他们送什么请柬过去,真想做出什么,大可以私底下做些小动作。
何况,他们即便是恨盛夏,也很不加掩饰的嘲笑他们这个时候要娶盛夏,但他们却并没有在婚礼上闹出什么事的必要,唐家变成如今这样,都是因盛夏当初跟慕淮南在一起而造成,只要不是盛夏跟慕淮南的婚礼,唐家人没有破坏他们的理由。
听着他这么说,陆母却仍然不放心,“天有不测风云,谁知道唐家人真正在想什么?”
陆止森皱了皱眉,还未开口,身边的盛夏先出声了。
“陆伯母。”
把心思从付敏慧跟唐晚笙身上收回,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就没有再回避话题的必要。
她挺直背脊。坚持着道,“我还是那句话,取消婚礼吧,我答应你们,从此以后都不会再跟陆止森有任何瓜葛,只要能取消这次婚礼的事,你们让我永远都别再出现在你们面前都行。”
陆母一愣。
“过去我劣迹斑斑,身上黑点颇多,永远都洗不去,你们不是最不能接受太过复杂的人进入陆家门吗。”盛夏咬唇道,“何必要让我进入陆家,造成大家的不痛快,取消这个没有必要的婚礼,我也保证不再出现在你们,不跟陆家再有任何瓜葛。”
陆母为难着,“就算你这么说,也什么都来不及了。”
“如果您是想说婚礼已经开始在筹备,现在取消会造成陆家的损失,这点您不用担心,我哥留了一些钱给我。现在取消的话能填补得上陆家的损失。”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妈的意思是,这个婚礼,其实并不真正是陆家在操控。”陆止森简短的将陆母的话表达出来。
盛夏抬眸凝视他,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盛夏啊。”陆母尴尬笑着接了话,“你说我们陆家接受不了你,我承认这是事实,但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的,在之前我们陆家是接受不了你,可现在,陆家不会有一个人再说你的不是,我也不放直言坦白的告诉你,这个婚礼,不论如何,都是必须举行的。”
盛夏恍惚了下,直至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一切是什么道理的。
陆家既然之前还厌恶她不能容纳她跟陆止森再有任何牵扯,为什么态度却在一瞬间有转变了?
这肯定不是陆家人自己想通了什么,然后又重新接纳她,更像是有某种外力推动。推动了陆家让他们必须要她跟陆止森结婚。
而在海城,能拥有能让陆家迎合到这种地步的,只有一个人
“是慕淮南?”
声音都是凝滞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她艰难地说出那个让她想都没敢想的人的名字,耳朵里忽然嗡嗡地响,双眼渴望着能从陆母的嘴里,听到否定的回答。
然而陆母眼神闪避着,“你既然是他的前妻,就应该知道他的权力有多大。”
虽没有直接的承认,但也是间接的默认了她的话。
盛夏僵了住,真像一个晴天劈雳狠狠劈下,霎时间心底涌起剧烈的情绪,跌宕着宛如千层巨浪拍打在心尖上。
这基本是可笑的,荒唐的,讽刺的,也让人感到深深无力的。
“为为什么”声音几乎都失在喉咙里,陆止森看见她脸色瞬间煞白如纸,表情木然而呆滞地朝陆母问,“就算是他要求的,可也不至于因为他的一个要求,你们就答应了吧他是不是做了什么,或者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陆母诧异于她的思维竟能想到这一步。
但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慕淮南的要求是不好拒绝,拒绝了就相当于拂了他面子,以后大家在海城照面了路难走,而且若是惹了他不高兴,虽然他不能轻而易举就堵死陆家的路,但让他们陆家受什么重创,还是很轻易就能办到的。
只不过最重要的是,慕淮南对他们,算是恩威并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