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殷猛地抓过她扇过来的手,冷笑:“爷还当你冷血的,倒没想你还会关心阿虿的死活。放心,爷只是让你选,是选阿虿继续这般沿街讨饭,还是选他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一生。”
“霍、殷!”沈晚含泪恨声:“我死也不会向你这恶霸妥协的!你就且死了这条心罢!”
霍殷的神色有片刻的狰狞。
深呼口气,这一刻,他真有种想吃人的心思。
他推开她,然后从软塌上起身,居高临下的睥睨:“你愿意拧,便拧着罢,爷倒要看看你能拧到几时!”恶霸?他会让她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恶霸!
语罢,甩袖离开了此间船舱,极重的踩地声无不宣示着他此刻的怒意。
两日后的清早,一艘三层高的楼船低调的靠岸。
此刻从楼船的角度来看,汴京城的城门已遥遥在望。
下船的那刹,霍殷沉着脸拦住沈晚:“爷再给你一次机会。”
沈晚不为所动。
霍殷盯着她道了两声好字,然后扯过她就下了船。
侯府的马车早就得了信在此间候着,待霍殷拉了人上了马车,便一路疾驰直奔汴京城的方向而去。
城门大开,守门护卫忙躬身行礼,直至马车消失在汴京城内。
侯府的马车停在了一街巷处。
“下马车。”
沈晚便依言下了车。她环顾了眼这久违的汴京城街巷,寒风料峭中行人极少,一派萧索空荡的冬日景致。
沈晚往马车的方向看了眼,她不太明白霍殷让她下车为何。
霍殷端坐在马车上,依旧一言不发,也未曾往沈晚的方向看过去一眼。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从巷口徐徐转向这个方向过来的一行人,让沈晚陡然明白了霍殷的险恶用心。
看着远处那在风雪中步履蹒跚沿街讨饭的一行人,看着那个小小儿郎不时冷的跺跺脚的可怜模样,沈晚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她恨不得能吃了霍殷的血和肉!
“霍殷,霍殷!你便即刻送我入大狱罢!”此生此世,来生来世,她都不想再与此人有丁点瓜葛!哪怕是丝毫!
马车里隐约传出几声粗重的喘气声。
片刻后,陡然传出一声暴喝:“来人,押她去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