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黏着他肖想他的女人多不胜数,看中模样看中身家的比比皆是,哪说得清。而清芷则是稀里糊涂的当了他的妻,事情原委还没弄明白,彼此间算是陌生。哪有心情去讨他的宠,避都来不及。男人嘛,都有猎奇心理。越对他弃如敝帚,他反倒越上心,一上心就真动了心,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这样分析一番,好像有些道理,清芷自认为对赵谨煜的心理摸了个七八分熟。于是接下来又有问题来了,他是因为她的不在乎才喜欢上她的,那她今后是在乎他多一点,还是保持现状由他主动呢。思考了好几日仍是悬而未决,最后一闭眼,还是顺其自然吧。
清芷在思索如何对待赵谨煜,赵谨煜则烦恼小媳妇对他不在意。陈小姐对他虎视耽耽垂涎三尺,她竟然视若无睹睡得这样安稳。气也,恼也。
不能他一人难受,她也得陪着尝尝苦。赵谨煜气性上来不管不顾,翻身压在熟睡的小娘子身上又啃又咬。
清芷睡得迷迷糊糊,只觉有座大山压在胸口,压得人沉甸甸喘不过气。睁眼一看,原来是赵谨煜这色坯缠身。不由得一阵气恼,三更半夜的还闹这出,让不让人睡觉了。
无故被人搅醒,清芷气性大发,就着她眼底宽实的脊背又捶又打。没打几下,自己倒是疼上了。
举着手小声叫疼,声音如猫儿撒娇般,听得赵谨煜心都酥了大半。抬头只见小媳妇凤眼含水,娇嗔瞪着自己,欲语还休。
女儿家的风情愠态尽显,娇中带恼,恼中含情。赵谨煜整个人彻底酥了,谁说小娘子对他不在乎,该抽。瞧瞧这小眼神,只他一人独享他人止步。
翻身换个位置,将清芷搂着怀中,紧贴在他胸前。清芷挣扎着想下去,却被他孔武有力的双臂牢牢钳制住。
叫人怎么安睡,硬邦邦的,清芷在他胸前画圈圈以示抗议。赵谨煜抓住挠得他心痒的顽皮小手,低哑着声警告:“安份点,点着了你得负责灭火。”
大半夜发情,难道真忍不住了。
“如果你想要,也可以。”
声如蚊蚋,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死死埋在他胸前,任他怎么唤都不肯抬起。这是她说出来的话,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都是这厮害的,有事没事就爱撩拨她,撩得两人都难受。还不如干干脆脆了结得好,眼一闭牙一咬痛就过去了,总比这样黏黏糊糊痛快。
头顶传来某男低沉满足的笑声,揽着她的胳膊紧了紧。
“娘子莫急,回京后咱首先就把这事办了。必须的,刻不容缓。”
谁急,到底是谁在急。清芷攸的红了脸,手握成拳对着宽阔的胸膛敲打泄愤。
“宝贝别打,我急,我急还不成。”佯装吃痛,捉住软软的小手连啄几口,语气似怒似宠。“小坏蛋,打伤你家男人就高兴,嗯?”
就高兴了,怎么着。清芷猛然抬头,双目如炬璀璨生辉,晶灿灿的,生动得炫了赵谨煜的眼。痴迷过后,捧住莹白如玉的小脸,深深的吻住那两片嫣红,久久舍不得移开。
夫妻间的矛盾是内部的,矫情的,关起门来就能解决。而外部问题则由大丈夫赵谨煜全权负责,首先要解决的就是一厢情愿的陈小姐。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给陈小姐找个婆家,一劳永逸。
“姨娘的弟媳的表弟。”陈员外郁闷无比,姨娘家的亲眷算得了哪门子亲戚,况且连本家都不是,只是弟媳的表弟。隔得太远,在他看来,已经算不得亲戚。
可赵谨煜难得热络一回,兴致勃勃找他议事,他拒绝不得,有些犯难。陈小姐急得直摇父亲衣摆,拼命使眼色。她才不要,快四十的老秀才,都考到这年纪还没中举,仕途肯定无望。她就是寡妇再嫁,也不能这样将就。
陈员外甩开袖,瞪着女儿。要不是你痴心妄想,哪来这事。转向赵谨煜,笑着打哈哈:“这事不急,小女命苦夫家早丧。只想找个本地人老老实实度日,着实不敢高攀。”
怕是瞧不上姨娘的弟媳的表弟吧,虽然转了几个弯,真要讲究起来,你女儿才是配不上的那个。清芷冷哼不欲插话,悠闲喝着茶水,坐看赵谨煜反应。说亲只是由头,引出正题才是关键。得让陈家明白他们几斤几两,止了歪门邪念。
“无妨,”赵谨煜表示理解的点头,“既然想找本地人,就更该注重闺阁清誉。陈小姐虽然嫁过人,但该守的还是得守。县城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传出些嫌言碎语可不好。”
寥寥几句话,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他好心做媒,他们不领情,他不计较。他不是本地人,找谁都别找到他身上。他好意提醒陈小姐检点言行,若陈小姐仍执迷不悟,有得苦果吃。言尽于此,受不受教就是陈家的事了。
一直静默不语的陈冲这时发话,拱手语带歉意道:“小妹在家任性胡闹惯了,如有得罪,我在此代妹致歉。今后一定严加管教,绝不让她再去叨扰您二位。”
小妹心思他又何尝不知,但见没有多大影响,他也只当睁只眼闭只眼。若能成其好事全了小妹念想,也算陈家之福。想来都是家人痴心妄想,自己也跟着犯糊涂。煜王何等尊贵之身,岂是他这七品知县的妹妹能配上的。就算做个侍妾也是高攀,何况王爷压根瞧不上小妹。糊涂,糊涂啊。
“陈兄此话严重了,令妹自降身份,委屈自己做个烧火丫鬟侍候我们夫妻毫无怨言。府上如此盛情招待,自家小姐都亲自出马。难得,难得啊。”场面话说得最漂亮的就是赵谨煜,辩无可辩,对方还得打肿脸充胖子笑意相迎。
于是乎,陈家小姐送餐事告一段落。过几日赵谨煜收到京城来的飞鸽传书,而后与陈冲在书房密谈了一夜。一夜过后又清闲下来,带着她游山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