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梁白玉反问。
“没什么。”陈砜把毛巾搭在墙边的绳子上面,他端着脸盆出去倒水。
梁白玉抹掉眼角打哈欠打出来的眼泪,摇摇晃晃的往里屋走:“我不送你了啊,你走的时候把院门带一下。”
陈砜猛地转头:“你门不栓?”
“我家里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梁白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陈砜的眉头紧皱,他低骂了一声,把水倒了,脸盆往架子上一扔,阔步走到青年跟前,拉着人去院门那里。
“你是不是说脏话啦?”梁白玉瞥过去。
男人的侧脸线条紧绷。
“诶,不管你要干什么,”梁白玉说,“你慢点儿啊,我腿还有伤呢。”
陈砜的脚步顿住,他再抬脚时,步子小了很多。
院子不大,硬是走了好几分钟。
“好困啊。”梁白玉咕哝。
“我现在出去,你栓门。”陈砜松开他的手臂,把院门往中间捞了捞。
梁白玉眯着眼睛,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迷糊表情。
陈砜站在院里,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冷峻。
“干嘛呀,多大点事,”梁白玉笑盈盈的举手投降,软着声音说,“好好好,我栓。”
。
这个月村里有两个家庭都被毁了。
一个是刘家。最有出息的小儿子没了,当妈的一病不起,当爹的不敢对外发泄,就成天的喝酒,工也不做了。
大儿子得照顾二老,他还有年轻的妻子,幼小的孩子要养,人又窝囊,这个家算是完了。
另一个毁了的是张家。父子俩都死了,唯一活着的那个疯了。
也有虽然没被毁,却也遭了难的。
除去被张家娃捅伤,医药费都要自己掏的Alpha,就是杨鸣了,他这回的发热期简直是地狱模式。
杨鸣一挺过来就去找梁白玉,他拿着吃了一小半的大鹅蛋,嘴里骂骂咧咧。
“我他妈竟然让赵文骁那人模狗样的家伙给临时标记了!”
“我他妈竟然在他床上哭哭啼啼要死要活了好几天!好几天!”
“我他妈……咳……咳咳……”杨鸣被蛋黄噎着了,咳得脸红脖子组。
梁白玉抚他颤动的后背,“慢点儿啊,弟弟。”
杨鸣蹦开:“都怪你!”
梁白玉宠溺地笑:“是,都怪我。”
杨鸣恼羞成怒后槽牙磨了又磨,他知道这事不能全怪梁白玉,要怪就怪他自己年少不经事,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