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点了点头,挑了一个不酸不甜、椒盐口味、比较讨男生喜欢的小点心递给了晋王,说道:“嗯,我的名字叫永宁,你们呢?”她这话一问出口就后悔了。这完全是习惯问题呀!可是这话既出口,也是收不回来的,整个人显得越发的尴尬。
晋王一愣,似乎没料到永宁会这么问,倒是晋阳公主似乎一下子高兴了起来,笑眯眯地说道:“我是晋阳公主,我叫兕子,这是我哥哥晋王,他叫雉奴……嗯,以前都没人问过我们叫什么名字呢!”
永宁悄悄吐了吐舌头,连忙补救似的把零食袋子塞进了晋阳公主的手里,一叠声地说道:“刚才我忘语多有冒犯,还请两位殿下不要介意……嗯,这些好吃的都给你们,你们可不许告诉别人我刚才失礼的事喔,不然,要是我爹娘和哥哥知道了,指不定会怎么罚我呢!”
晋阳公主没有一点谦让的意思,抱着零食一边挑捡,一边问道:“你爹娘和哥哥经常罚你吗?”
“那倒没有,我们家都是二哥被罚的多些……你尝尝这个,酸酸甜甜的,我最喜欢了……”说着,她指了指零售袋里的糖渍青梅,大力推荐。
晋阳公主尝了一颗,似乎挺喜欢,又捡了两颗分别递给了晋王和永宁,而本来侍立在旁边的两个宫女则眼明手快的给三人各斟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汤后,就又站到了不远处候着去了。
“你二哥经常被罚吗?”晋阳公主似乎对于罚人这种事很感兴趣,一直围着这个话题转。
永宁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把房遗直往日里的丰功伟绩,捡了好笑的、无甚影响的说了出来,惹得晋阳公主一阵大笑,连晋王的眼眉也带了笑意。才一会儿的工夫,永宁便借着房遗爱的事迹不着痕迹的拉近了与晋阳公主、晋王的关系。
晋阳公主一脸好奇地问道:“你二哥可真有趣,他今日可来了?”一边问,还一边在人群里扫视,似乎想要猜猜看哪个是永宁嘴里神奇的房家二郎。
“今天就是二哥带我来的……”永宁把头转向了房遗爱那边,正打算把二哥指给晋阳公主看,没想到晋王倒是先了她一步,指着房遗爱那晋阳公主说道:“那边那个,程家子贞小姐旁边的那个,就是房家的二公子了……”
“晋王殿下认识我二哥?”永宁有些奇怪,这两个人的脾气性格,平时常去的地方,甚至连交友圈子都有着一定的距离,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嗯,跟清河姐姐去程家的时候见过一面,呃,后来,在别处也见过几次……”晋王说的犹犹豫豫的,似乎另有隐情。
晋王嘴里的这位清河姐姐,应该就是下降到卢国公府的那位公主了,永宁是知道房遗爱时常往程家跑的事的,这么想来,他们能遇上倒也不算什么奇事了。
“啊——我知道了!”晋阳公主却听明白了,拍着手说道:“他就是上次哥哥跟我讲的,在程家跟高阳姐姐挥鞭子的蛮小子,对不对?”
永宁听了晋阳公主的话,不免有点惊吓过度,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脑袋一抽一抽的疼了起来。这房遗爱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居然敢对公主挥鞭子!他疯了吗?!
晋王倒是个善心的,一看永宁一副被吓到的样子,连忙说道:“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而且都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害怕,呃,回去后也别跟房相提起,那日事后你二哥也怕的不得了,把在场的人都嘱咐了一遍,就怕被房相知道……”
永宁心里的小人爆了满头的青筋!他还知道怕?!知道怕还死性不改?刚才遇见高阳公主居然还跟个气蛤蟆似的,他是怕那位刁蛮公主会忘记了前事是不是?!永宁现在非常能理解刚才高阳公主一见房遗爱就乍毛的表现,换谁都得跟他杠上:“可是,高阳公主……”她一脸后怕的表情看向了晋王,这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呃,你别担心,其实高阳姐姐也没真生气,我觉得……我觉得……”晋王的眼神有些散乱,似乎还带着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倒觉得高阳姐姐挺喜欢跟你二哥吵闹的,虽然她常常被气的不行,可是一打听到你二哥要去哪儿玩,她就铁定要跟着去,然后见了面两个人就又斗个不可开交……就像今天,就是高阳姐姐听说你二哥他们要来这里看杂耍,所以才求了父皇出宫的……”
晋王童鞋,乃是在告诉我,他们俩其实是一对欢喜冤家吗?!永宁内心滴小人忍不住挥舞着小拳头吐槽:皇室儿童的教育的确与众不同,想这晋王殿下也不过是一个才八岁的小正太,居然能把房遗爱和高阳的复杂关系描述的这么到位,不简单呀不简单!
永宁的透过众人看向坐在房遗爱斜对面的高阳公主,结果发现这位号称要来看杂耍的公主殿下,正一脸怒容地瞪着跟程子贞有说有笑房遗爱,混身散发着嫉妒的小花火,让人想误会都不行。
唉,这都是什么情况呀?!永宁忍不住低头捂脸,就算这年代流行早婚,这几位也不用表现的这么早熟吧?!事到如今,她再不愿意也不得不考虑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了:或许属于她的这本古装穿越文,其实不是历史正剧文,而是架空历史文来着!
第一卷 风雨长安 第九章 太宗
眼看着高阳公主的怒气值已经快到达临界点了,永宁忍不住有些担心。可是她瞟了一眼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异样的房遗直,再看一眼还正跟程子贞陪笑脸的罪魁祸首房遗爱,非常之无奈选择站起来救场:“二哥!”
就这一声,瞬间将单间里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这多少让永宁有些不自在,可是房遗爱除了扭头看向她,居然没有其他的动作,这不免让她对自家二哥跟那位程子贞小姐的关系,不厚道的有了些新的猜测。
面对一脸莫名其妙的房遗爱,永宁不得不无视了那众多看向她的目光,再次开口:“二哥,过来呀!”说着,还冲着房遗爱招了招手。
房遗爱起身看了眼坐在他身后的房遗值,得意地挑了挑眉,似乎很满意妹妹在人前显示出与他的“亲密”,然后笑眯眯地快步走到了永宁身边,先是向坐在旁边的晋阳公主和晋王大大咧咧的行了个礼,然后便摸了摸永宁的头,问道:“小妹,叫我做什么?可是想起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了?只管跟二哥说,二哥这就让人给你买去!”他拍着胸脯,将这几句话说的是豪气干云。
“我才不要别人去,我就要二哥亲自去买!”永宁悄悄松了口气,顺着房遗爱的话说道:“我要吃来时路上看见的糖炒栗子,就是刚才大哥不让你给我买的那家的,现在想想都觉着香,二哥悄悄买来给我尝尝好不好?”
他们兄妹三个方才逛西市的时候,房遗爱本来想买些炒货给永宁,可是却被房遗直以“天气燥,怕上火”为由给拦了。这会儿说起吃食,永宁倒是只能想起这一样儿来,而且那家买卖离这月白楼离着有两三条街那么远,等着房遗爱跑一个来回,想来高阳公主的气也能消下点了。
当妹妹也不容易呀!
永宁交待完,就催促着房遗爱快去。谁知平时疏于礼仪且又多有莽撞之举的房遗爱,这会儿却偏偏多礼了起来,一个劲儿的问晋阳公主与晋王两个人想要吃点什么。
晋阳公主到底年幼,并不清楚永宁将房遗爱支出去的用意,搬着手指数了好几样平时喜欢的细点与果子,而晋王却多少明白点永宁的意思,只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