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袁金林,手指用力地打了个榧子,说道:“过来吧。”
袁金林走了过去。走到赵酒窝跟前,依然摇摇晃晃。
赵酒窝用拳头轻轻捣一下袁金林胸部,“哥们,喝那么多,还管用吗?”
袁金林虽说有些醉意,头脑尚能辨别是非,说道:“你这个丫头,不许胡说八道。”
赵酒窝说道:“不干事你跟踪我做什么?别装正经。想睡觉,给个价吧,只要我感觉合适。说吧,开个价,要不,给我买件名牌衣服也行。”赵酒窝说着拨弄袁金林身上Adidas休闲装。
袁金林脱口骂道:“我操你妈!关公战秦琼,你瞎扯什么?”
赵酒窝俏脸一翻,“你敢骂我?!”其实袁金林骂的是天大实话,赵酒窝却不知道实情,一听袁金林骂她,登时不悦。“你骂我!找打!现在,我给你一个赎罪机会,你照准你臭嘴狠扇两巴掌。不然,我找别人帮你打。”赵酒窝说完掏出手机,欲打电话。袁金林并无惧惮,说道:“你妈叫谢凤凰,对不对?你没出生之前,我就认识她。”
赵酒窝听袁金林叫出她母亲的名字,暂且搁下打电话召集弟兄之念,说道:“你认识我妈就有理由骂她?那你认识你亲戚不?你姐,你妹。”
袁金林见赵酒窝如此不懂礼貌,呵斥道:“我和你妈——”只说一半,另一半卡在嗓子眼。赵酒窝打量袁金林,说道:“你和我妈怎么啦?你这么小,我妈那么大,你不会是我妈的干儿子吧?我妈没死的话,我一定去问她。”袁金林被气得半死,毫无办法,看了看表,说道:“满嘴胡吣。瞧你这个样子,你爸就不管你吗?瞧瞧,你瞧瞧,人家都在上课,你在干什么?你在荒废学业,你在游魂,你在——”袁金林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表达。赵酒窝慢吞吞地戏耍一句,“我在和你谈情说爱——”袁金林直气得如同吹猪。袁金林感觉不能再跟赵酒窝说下去,否则,非得说露嘴皮道出她身世不可。袁金林掏出皮夹,从中拿出两千块钱,说道:“以后,人家再请你吃饭你不要去,跟那些小混混断绝关系,回家吃或者在学校吃,你想吃什么都行。还有,网吧你也不要进,污七八糟的事情你统统不要沾边。花钱,向我要。”
赵酒窝仰望袁金林,抬手试一试袁金林额头,说道:“你喝多了,还是发热脑子有病?平白无故,我为什么要你钱?喝多了,醒酒后一定后悔给我;有病,赶紧看医生去。拿走拿走!神经病!”赵酒窝显得很不耐烦,真以为遇到一个精神失常的病人。 txt小说上传分享
北门 第十九章(7)
袁金林还想粘胶一把。赵酒窝呵道:“滚!别在这里欠揍!”
袁金林见赵酒窝发火,生怕她年少气盛真然找人修理他,于是,赶紧识趣地走开。走远,袁金林转身对赵酒窝说:“你妈走得早,你爸只认识牌九,学校又不敢管你,总得有人来管,过一阵子,我还来。”赵酒窝遥望袁金林狼狈的模样,突然“咯咯”地笑起来,心说:这个人看样子不傻,不像范小船那样,可他也是个情痴,或者迷恋我妈。迷恋我妈?笑话!我妈长得那么难看!赵酒窝想着想着捧腹大笑,笑弯苗条但很野性的腰身。
江桐情绪变得很不稳定,鸡零狗碎的家庭琐事动辄就会引发一场她与陈君寻的口舌战争。外边传扬的陈君寻与上海女老板秦粉的绯闻飞到了江桐耳朵里,然后,不绝于耳。傅忆娇还在暗地里与丈夫勾勾搭搭,又来了一个比傅忆娇还会放骚的金狐狸,公开下战书似的,明目张胆邀请陈君寻一起逛街购物下馆子。江桐在“御驾酒楼”门口偷窥过秦粉,留着金黄色大卷发,高贵俊美,傲慢修颀,一身都市贵族气质,左右跟随保镖许健和女助手卜凡,从江桐借同事的私家车旁经过,然后上了一辆“宝马”750,将躲在车里的江桐比得黯然失色。江桐自惭形秽的同时,心潮澎湃着对秦粉的嫉妒。陈君寻料定江桐知道他和秦粉有染,自觉理亏,不好与她多加理论。时常发生的战争让保姆樊姨呆不下去了,樊姨主动找到陈君寻夫妇说明想辞掉工作回乡下种地之意,并夸奖江桐一箩筐好话,劝说陈君寻收敛一些,好好珍惜这个美满家庭。
陈君寻夫妇再三挽留没能留住,樊姨请辞以后就返回老家去了。江桐不依不饶的吵闹在一件事情上得到进一步升级。有一天晚上,江桐在陈君寻抽屉里搜到一首题为《情变》的诗稿,署名沉吟。是陈君寻写的,诗文如下:
喋喋不休终于演奏雷声大作,
没有眼泪自然你我不需要防汛抗洪;
盟誓的蜜饯已然过期质变,
你在奋力销毁而我却要疯狂收购。
既然我们的爱情已经走到退役的年龄,
我光荣退伍而你也要离开绿营,
流连的迷彩也有花事的刺绣,
我解甲归田而你却说忘记我的兵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