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寒:“去另一个世界,你不要再等我了。”
穆惜颜直接哭了,“不,我不让你走,要不你就把我一起带走。”
男人用力扒开她的双手,音色决绝,“你要好好生活,我必须要走了。”
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身就走。
穆惜颜奔溃大哭,在大雨中拼命追赶。可惜她怎么追都追不上他。男人的身影反而越来越模糊,最终消失在迷离雨雾里,半点都寻觅不到。
“沈轻寒……”她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痛彻心扉。
最后穆惜颜哭醒了。
咋一醒来那刻眼泪淌满脸颊,漫无止境的黑暗将她包裹地严丝合缝。她整个人被绝望吞噬,无力挣脱。
连梦都让人这么绝望,是不是暗示着她再也不能见到沈轻寒了?这个男人彻底消失在了她的世界。
晚十点,整座堰山度假山庄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从透明的落地窗望出去,外头夜色浓沉,远处堰山大桥流光溢彩,车辆川流不息。
年轻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玻璃中映出他瘦削伟岸的身形,狭长静谧。
室内暖气打得很足。他只穿一件纯白衬衫,衣袖微微卷起,露出半截硬实窄劲的小臂,小麦色的皮肤在灯光下悠悠发光。
手腕上那只名贵的手表格外抢眼,镜面玻璃光滑透亮,表带澄亮光洁,指针轻轻发出声响,准确无误,分秒不差。
他的手中端着半杯红酒。他并不喝,只端在手里,轻轻摇晃着,杯子里殷红色浓郁的液体顺着光滑的璧面打出一圈圈细小的涟漪。
他记得她就喜欢这么端起酒杯摇酒。女孩子软趴趴的身体轻轻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像是没有骨头,虚浮无力。她总是一边晃着酒杯,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讲话,表情迷离而沉醉,看着好像是喝醉了,然而意识却又十分清晰。
女孩子特有的嗓音,温软细腻,又带着一股子江南人的软糯语调,尾音拉得长长的,明明是在说话,可又像是在同人撒娇。
看着她喝酒,你真的很容易受她感染,会自发地认为酒一定很好喝,会迫不及待地想要尝一口。
他过去并不喝酒,所以一直都没发现红酒像极了人体内的血液。只是一个温热,一个寒凉。
有些人身体里流的不是血,而是酒,是冷的。
他这个滴酒不沾的人,如今换了个身份,酒也喝了,烟也抽了,什么都得拿得出手。
乔董事长的六十大寿圆满结束,宾客皆已散场。整个堰山度假山庄褪去喧嚣,恢复宁静。
他站在窗边站了一会儿。很快他便听到了敲门声,有人在门外敲门。
“进来!”低沉又略带慵懒的男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异常。
一男一女稳步走进房间。乔林一身黑,身材清瘦英挺。许秋小西装搭配半身裙,标准的职业装,步履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