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符把马系在门外的柱子上,等王元度系好,这才移步到矮窗边,掏出一把铜钱,放在窗框上,道:“小姑娘,劳烦你替我照顾牲口,我们一会就回来。”
说罢,不等她作答,转身向村外疾行。
王元度这才晓得自己表错了情,不禁啼笑皆非地跟着奔去。
张伯符边走边道:“这小姑娘长得很快,记得三年前老夫到此之时,她只有现在的一半高。”
王元度没有说话,他宁可张伯符别再提起这个村女。眨眼间两人已奔向山上,沿着已有的小径,穿过好些树林。不久已翻过这座不太高的山峰,往山下走去,然后便到了一座山谷之中,但见谷中四下种满了各种花草,此刻有许多种花正盛开着,清香扑鼻。
南面的山坡上有一座石崖,崖下有个洞穴,洞口相当高,却甚是狭窄。
张伯符叫道:“老兄长,小弟张伯符特来拜谒。”
石洞之内忽然闪出一个老头子,只见他衣衫褴褛破烂,须发甚长,蓬蓬乱乱,形如野人,底下还赤着双脚。
他呵呵笑道:“什么风把老弟吹到这等荒山穷谷来的?咱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
他笑得灰白的长须乱发都不停颤抖,口气中流露出十分快活的真情挚意,这使得王元度十分惊讶,心想此老一点也没有不近人情,性格古怪的征象,反而好像是个古道热肠的老人家。
张伯符道:“足足有三年啦,不瞒老兄长说,小弟今日替老兄长带来一点麻烦。”
那老人目光立即转到王元度面上,然后由头到脚的细加端详。
王元度躬身施礼,道:“晚辈王元度参谒老前辈。”
那老人眼中陡然泛射出凌厉森冷的光芒,道:“罢了,瞧你的外表似是绣花枕头,想不到内功造诣极是深厚,也很有点风度。”
这些话自然是赞扬之语,然而他的面色和目光都很不好看,所以令人测不透他到底是不是真心赞扬。
张伯符拂髯一笑,道:“老兄长这话就说得有点不对了。”
老人讶道:“不对?我哪儿说错了?”
张伯符道:“试想这孩子若不是还过得去,小弟干吗带他前来惊扰老兄长,小弟自然还有几分眼力的。”
老人笑道:“原来如此。”
接着拉长了脸孔仰天沉吟,似是在心中考虑一件重大之事。
过了片刻,张伯符道:“老兄长千万别勉为其难,要知小弟带了这孩子前来此谷,蒙老兄长接见,已经感到极有面子。倘若老兄长不想传他绝艺,用不着顾虑到会伤及小弟之心。”
老人伸手揪住长长的灰须,用力扯了几下,才道:“我倒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老弟你处处替我设想,极是周到体贴,老哥哥心中十分感激。但刚才我只是在想,这孩子既然内功如此深厚,又是你的世交子弟,想必武功甚是高明,我肚子里真不容易找出对他有用的玩艺。”
他略一停顿,便欢愉地朗声一笑,道:“但后来终让我想出办法来了。”
张伯符道:‘哪好极了,只不知老兄长想出了什么妙着?“老人道:“是一种身法,错非他已具有这等内功火候,这种身法也无法传授给他。”
他转过眼睛望住王元度,又道:“然而孩子你要知道,我传你一种极奥妙的身法之后,你却得代我去做一件事。”
王元度肃然道:“老前辈吩咐之事,只要不是伤仁害义,而晚辈又力之所及的,别说一件,就是十件晚辈也万万不敢推辞。”
他也是精乖之人,赶快先把不能伤仁害义这个原则说出来,免得对方提出之后才拒绝,对于各方面都不大妥当。
老人道:“自然不是伤仁害义之事,不过你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