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定必无人会来救她,所以她必须自力更生,自己设法逃过这场大劫。这希望自然极微,但她仍然用尽全力去做,绝不轻易放弃。
那田若云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拔开瓶塞,放在她鼻子下面,她顿时嗅到一阵辛辣的香味,田若云道:“现在你不怕说不出话了。”
蓝芳时道:“还是没趣得很,我竟连动也不能动,将来我一定向你报复。”
田若云道:“大小姐你变得太快了,使我不敢相信,这第一次还是委屈一点吧!”
蓝芳时忙道:“慢着,你先告诉我,你几时使用药物向我下手的?”
田若云傲然一笑,道:“敝岛绝艺向例在不知不觉中就制住对方,如若让你发觉得出,那就谈不上绝艺之称了,我将来定会传你几手,你就可以纵横天下啦!”
他又动手解她的衣裳,手法的熟练迅快,足以使女人们也自叹弗如。
只一眨眼间,那蓝芳时身上已只剩下亵衣了,手臂和大腿都裸露出来,在灯光之下显得雪白耀眼,更足以挑逗起男人的欲念。
蓝芳时一瞧实在已经躲不过这一场大劫,想起还在等候她会面的钱万贯,不由得心痛如绞,疯狂般连连大叫救命,声音尖锐之极。
但她只叫了两三声就被田若云点住穴道,做声不得。
田若云哈哈一笑,道:“你武功已失,叫声连院子都传不出,怎能惊动别人前来。”
话声方歇,房中微风飘拂,陡然间多出一人。
田若云机警无比,人影方现,他已跃到床后。
举目望去,却是个美貌女郎,认得正是蓝明珠的贴身待婢柳儿,又见她双手空空,身上也不见带有兵器,顿时大为放心,忖道:“凭你这丫头有多大气候,竟敢闯入来搅乱少岛主的好事。我先拿下这丫头,等到玩过蓝芳时之后才来玩她。”
这田若云自负一身武功得有真传,全然不把柳儿放在眼内。
向她微微一笑,道:“你怎知我在此地?”
柳儿一点也不被他皎美如女子的容貌所惑,冷冷道:“过来,姑娘非教训教训你这个好色之徒不可。”
田若云柔声道:“使得,我一向不敢得罪美貌的姑娘。”
说时,轻轻一跃,落在她面前数尺之处。
柳儿怕他使出独门迷魂功夫,虽然乡老伯曾经说过,她只须运功护身,就不怕任何迷功邪法。
这是因为她练的是至阴至柔的九转返魂功,先天上有抵抗这等邪门功夫的妙用。
但这到底还是不试的好,少一点波折就少一分危险。
她右手一扬,长袖飘飘拂出,姿势柔美悦目之极。那长长的衣袖去势一点不快,看上去似是没有什么劲力。
田若云疾退两步,撤下双钩,道:“姑娘当真动手么?还是讲和的好。”
说时,挥钩去挑她的衣袖,右手钩同时吐出攻敌。
他乃是借取钩之举而施放出一种迷药,无色无嗅,但力量甚强,任何人只要吸进少许,便将当场昏倒。
钩尖一下子就挂住对方衣袖,田若云想不到她本事如此稀松平常,赶快煞住右手刺出的金钩,免得伤了她的性命。
哪知柳儿右手的长袖已趁他煞住钩势之时扫了入来,衣袖来势柔和畅滑,连一丝微风也没有。
袖影遮面之际,田若云这才大震失色,原来他已发觉两点大大不妥,一是她的衣袖居然没带起一点风。二是自己的金钩虽是挂住对方另一只衣袖,此刻却收不回来,好像被她衣袖黏住一般,难以移动。
但他这时才发觉上当,已经来不及了,柳儿衣袖拂中他面门之时,一股阴柔劲力涌出,顿时封住他五官七窍,田若云立即失去知觉,一跤跌倒。
柳儿一招就击倒对方,虽说不是全仗武功,但仍然十分惊人,心中惊喜不已。她舍下田若云不管,奔到床边,解救蓝芳时。
当她查看蓝芳时哪一处穴道受制之际,又有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闪人房中,这人正是不夜岛高手卫步青。他极迅快地抓起田若云,便一溜烟穿窗而出,投入黑暗之中了。
柳儿回头惊顾之时,只瞥见人影一闪即逝,心知追赶不及,只好放过他们。
她很快就解开她的哑穴,却无法使她行动如常。那是因为田若云以迷药使她如此,而不是点穴手法。
她道:“那田若云已被人救走,无法取得解药,如何是好?”
蓝芳时一切情形都看在眼中,但觉她的武功简直高得不可思议,怎能一招之内就击倒田若云?又想起自己对付她的往事,此刻却被她及时赶到抢救,不由得心乱如麻,道:“你先把我送回去吧!”
柳儿很快替她穿好衣服,然后背起她奔出院落,不一会已把她送回房间。
蓝芳时不知如何应付她才好,便道:“我眼睛困得很。我们明儿再细谈好不好?”
柳儿道:“大小姐的吩咐,婢子自当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