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撕毁此画的许无量,也须受到大大的伤害。
当下断然道:“好,钱庄主向来一言九鼎,足可信任不疑,岛主请把此画交给钱庄主。”
钱万贯接过那卷图画,转眼向李虚性道人望去,道:“老真人,请到这边来观看此画。”
李虚性须发如霜,年逾八旬,在武当派中,比许无量还高一辈,但精神矍烁,眼中神光极足,面色也十分红润。
一望而知乃是武功精深,内功强绝之人。
他举步走去,两人走到一旁。
双方之人,都睁大双眼,瞧看他们的一举一动。
只有王元度、甄红袖心忧如焚,恨不得拔脚开溜才好。
钱万贯向李虚性低低道:“李真人前辈定必修习过贵派无上心法三阳功无疑,以晚辈测想,真人的功行已达到了‘火聚天灵’的境界了,不知对也不对?”
李虚性一拂白髯,道:“钱兄承继大雄长老法乳衣钵,这等眼力,果然至足惊人。不错,贫道已达到这一地步,可惜年事已老,难期再有寸进了。”
钱万贯松了一口气,道:“老前辈何必太谦,古往今来,实是罕有火候练得如此高深之人了,所幸鄙人未曾走眼,今日之局,全得仰仗真人大力,扭转乾坤,反而大败敌人才行。
鄙人料定此图必甚猥亵,难以入眼。但以老前辈修养之功,谅可如过眼烟云,丝毫无碍。因是之故,鄙人大胆要借老真人的法眼,毁去此一构陷多人的污秽之物。”
李虚性大惑不解,问道:“贫道虽愿效力,但却不知有何法子,可以毁去此画?”
钱万贯道:“晚辈平生有一样过人之处,就是记忆力特强,有过目成诵,终身不忘之能,今日诸般缘法巧合,让晚辈在此时此地遇到了老真人,真是天意。”
李虚性越听越不明白,但也只好耐着性子,等他解释下去。
钱万贯果然继续说道:“晚辈还记得多年以前,偶然听先师背诵过一段经文,字数不多,在场之人纵然听了,也将难明奥妙。”
李虚性道:“这样说来,钱道兄竟是要念一段经文给贫道参详了?”
钱万贯道:“正是此意,请老真人小心听着。”
他迅即背诵了一段文字,词句之中,竟有不少龙虎丹砂之类的字眼。
李虚性听完之后,闭目陷入沉思之中。
过了一会,他徐徐睁开双眼,方睁之际,竟闪射出强烈的光芒。
但当他眼睛大睁之时,便又一如平时。
他拂髯道:“这一段经文,恐怕是赤焰神君的独门心法吧?”
钱万贯微微一笑,道:“老真人猜得不错,由此可知这套戏法可以变得成了,虽然此举将惹来莫大的麻烦,但一切自有晚辈担当。”
他回转身,向荀伯业道:“鄙人已准备妥当了,有烦教主赐下该画。”
荀伯业亲自取了那卷画,送到钱万贯手中,道:“钱庄主务必记住咱们所订之约才好。”
钱万贯笑一笑,道:“教主放心好了。”
接过画卷,又走到李虚性真人面前,高声道:“老前辈,此画在别人观阅以前,拜请法眼先行过目,为了免使荀教主他们放心不下,请老前辈反背双手,万勿碰触画卷。”
李虚性依言而作,但双眼却也反而闭起。
此时他面向众人,是以所有的人,全部瞧得清清楚楚。
钱万贯迂缓展开画卷,垂吊在李虚性面前,此时大家只能见到此画的背面。
静寂中只听他沉声说道:“请老前辈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