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目的有两种可能:不是奔着要灭口来的,那就有机会掩盖过去,保住这个身份;灭口而来的那就得拼命,面对超凡能力,哪怕我躲进治安所或者监狱都难保安全,只会失去退路。
不搏没活路,如果拿下对方,也许能得到一些信息,至少,弄清楚,对方有多大势力,这关乎自己后面的路怎么走,留还是逃。
选择一个对自己有利的战场,拼了!
拿定主意,王前羽也不在外面继续浪费时间,回家做好准备,无论对方想干什么,增加自保之力。
回到家中,在系统的辅助下,把硬弓做成了一个简单的陷阱,从天花板对着门口,门外的角度无法发现,攻击目标是对方的胸腹位置,通过门口的拉绳激发。近距离被50磅弓射出的箭矢命中,比被小口径子弹射中都致命,尤其箭头涂抹了银环蛇毒。
银环蛇毒是一种神经性毒素,虽然毒发需要时间,但中了几乎必死,毕竟没人会随身携带银环蛇毒解毒血清,错过第一时间,就救不回来。如果是敌人,哪怕对方嘎了自己,也得拉着对方陪葬。王前羽的骨子里有一股狠劲,面对现在的局面,这股子狠劲儿就显露了出来。
窗边还有另一根拉绳,连接天花板上的半袋用一大块布平平兜住的面粉,一拉绳子面粉会落下荡开,窗边的两盏点燃的油灯,一个简单的面粉炸弹。窗外下方是一些生活垃圾堆放着,能在跳下后起到一定的缓冲作用,这当然是逃命用的。
陷阱完美吗?不完美;逃跑路线可靠吗?不可靠。小王只是一个和平年代的大学生,不是混迹于战乱地区顶尖雇佣兵杀手,能想到面粉炸弹已经是小说没白看了。
把金属铠甲的胸甲部分穿在大衣里,武器隐藏在趁手的房间角落。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或许并不会很久,但等待总是煎熬般的漫长。
思索着也许今晚,也许3分钟后可能发生的一切,王前羽觉得脑子里突然一松,不再那么紧张了。在这第一次可能要面对生死考验的时刻,他觉得自己想通了很多。
和平的可贵,不是直面生死危机,就难以体会平淡安稳的生活是多么可贵,哪怕面对无穷的高三试题都比面对现在的局面容易接受的多。平时厌烦的、不喜的、父母的嘟囔、别人口中的恶言恶语、网络喷子的不干不净、食堂菜里的头发丝、弄了3个小时没来及保存的ppt,现在想想心里竟生出了些许向往,真希望倒回去啊。
那么,活下来,想尽一切办法,不择手段的活下来。这一刻对猛将兄的话理解的更深刻了。
这一等就从傍晚等到了接近午夜12点。
楼梯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来了!”王前羽精神一震,快速检视了一遍陷阱,反手检查了绑在背后,斜向下方的弯刀刀柄。
“咚~咚~”敲门声响起。
“哪位?”正常情况,敲门的人应该自报家门,而对方并没有这么做。但对方敲了门,没有直接闯入进行攻击,那么就还有沟通的可能。
“特勤局”一个低沉又略带沙哑的中年男性声音在门外响起。
略作犹豫,王前羽起身打开了房门,左手扣住了拉绳。
还没等他继续说话,对方继续补充道“或者说······守夜人。”果然是下午看到的那名跟踪者。
快速回忆了一下看过的那些网络经典,这个词倒是不算陌生,是官方组织,里面也有坏人,但是远比邪恶阵营那些教派组织名声好的多,算是守序力量的主力军。
“你好先生,有什么能够帮助你?”肾上腺素开始分泌,双手轻微有些抖的王前羽说道。
“不请我进去说吗?接下来的对话相信你不会希望你的邻居听到。”中年守夜人目光锐利,淡淡地说。
“特勤局是什么,守夜人?我只是个小记者,没有什么不希望邻居知道的事情。”对方既然是官方组织,应该不至于在楼梯上大开杀戒攻击自己吧?附近可是有不少住户,哪怕已经是深夜,一旦打起来,动静一定会吵醒这些邻居们。这可以让对方多些顾忌。
“从昨天下午开始,我就跟在你后面,昨晚又保护了你一夜,说起来你应该感谢我。”守夜人对面王前羽的表演并不感冒,直接挑明了自己的行动。
“······那么,请进,守夜人先生。”一时被对方的“坦诚”怼的有点接不住话,也知道不好继续装傻,便让开了房门。
谁知,那人刚走到门口视线略微扫视,便站在原地没有继续前进“我并没有恶意,否则你看不到今天的黎明。”正在犹豫是不是要动手的小记者知道,对方发现了他的陷阱,对方说的也算是事实,昨晚的自己确实没有反抗能力,于是松开了拉绳,退后几步摊开双手“只是为了自我保护,毕竟最近接触的案件调查有些诡异。你不会怀疑是我做的吧?我只是想写篇报道。”
入内坐下后,守夜人不置可否,直奔主题的问道“说说你的调查进度,都发现了什么,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为了不让自己更加被动,记者先生没有再继续掩饰,简明扼要的描述了自己从介入案件、开始调查、到这几天的发现,最后分析道“我认为每个失踪女工都被做成了神像,或者说‘人像’带走,只有最后一个“人像”,可能是因为治安官和我去的及时,没有来得及被转移。对方的目的未知,那个没有被带走的‘人像’也许是个重要线索,甚至可以当成饵,来钓出动手的人。”
“你对动手的人有什么判断?”守夜人仍然不置可否。
“一个成年人被压缩到1尺的等比大小,这不是正常手段可以做到的,行凶的人不是普通人。”王前羽只好继续说出自己的猜测。
听到最后一句,守夜人先生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好了,英格尔·布兰顿先生,你是一个登记过的民间超凡者,配合守夜人调查,应该是在你登记时候就明确过的。不要继续用‘凶手可能不是普通人’这种话敷衍我。我清楚这件事不是你做的,现在告诉我,你还知道什么,或者调查出什么,如果有价值,你可以得到一些奖金或者便利。”
擦,前身是个登记过的超凡者,这绝对是个大纰漏,差点玩砸了。问题是,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前身是超凡者的痕迹和记录,差点坑死我。这里一定有什么是我遗漏的,或者说前身还有其他的藏匿地点。
“好吧好吧,对方应该是在准备一个仪式或者什么,制作‘人像’很可能不是最终的目的。”只好结合自己的分析,和以前看过的网络经典东拼西凑了,看对方的意思,自己应该是能以超凡者的视角,提供一些有效情报的,如果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反而徒增怀疑。
“哦?具体说说看。”中年守夜人语气终于有了些变化。
“‘人像’本身应该不具备太大价值,或者说只在特定情况下具备价值,如果要血肉的话,不如带走尸体,凶手应该做得到。那么,结合我看到的现场,以及四周的污染,它的价值应该是一个象征物甚至祭品。受害者生活轨迹都集中在工厂区和贫民区,这些城区人员构成复杂,底层工人失踪不容易被察觉,对方动手的频率不高,目标较为分散,进一步降低了被发现的可能。而持续收集‘人像’这一些东西,我猜测对方需要一个特定的数量或者对数量有一定需求,这么多‘人像’很可能是为一个更复杂的计划做准备,比如,一个用途未知的仪式。”以王前羽对克苏鲁世界的了解,这个体系对力量的使用,大量始终重复性材料的情况难猜,加上如果要将超凡力量作用于一个较大范围,那么仪式几乎是必然的选择,只好这么硬着头皮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说的自己都差点信了。
“还有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