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的白狐大裘把他从头盖到了脚,连同头顶一起遮住。
即便这样,也能从帽圈儿边缘瞧见里面光洁的头皮,没有头发。
说他是和尚,又不像和尚。
世间不会有如他这般气质似妖似邪,却唯独不似佛的和尚。
一张脸是让生人见了会惊艳失神的程度。
如此妖孽的和尚。
他身边站着个高大的乌金盔甲将军,剑眉星目,俊朗贵气。
“佛君,他们果然来了,要不要开城门?”
贺兰鸦睫毛清浅的抖了一下,自唇里吐出的话语,如他这个人一样冷冽。
“不急。”
第4章只知深闺绣花鸟
“是。”
贺绛点头,又恶劣一笑,抱着看好戏的心思倚靠在城墙上。
底下那群残兵败将被岭南数百骑兵追赶着,放牧牛羊一般,何止是狼狈,跑的那叫连滚带爬。
梅氏兵败如山倒,这样的好戏苦等几十年,总算叫天下人等到了。
。。。。。。
城墙下。
城门紧紧关闭,门前空无一人,只有两侧一步一炉篝火,燃了八炉。
倒是映的古铜高门明亮刺眼,冷极了。
骑兵们到底还是追了上来,并以区区千百人,就纵马将三两万的败兵们‘包围’住。
总之是没人挪脚步反抗。
梅淮安喊的嗓子眼儿冒火,才把身边一群兵将们安抚下来。
“能屈能伸,这会儿出头是会没命的,传我令,只要刀没落到自己脖子上,谁都不许动!”
他瞥眼往城墙上看,只能见到一点点白影,和一个靠在城墙石栏上的将领。
那将领是噙着笑的。
梅淮安就明白了,抖着呼吸呵出些白雾。
城墙上的人想看戏,他就给他们看戏。
让他们看个痛快了,兴许能收留这三两万的残兵败将。
看过三国演义的梅淮安,其实并没有觉得兵败有什么丢人的。
古人云,胜败乃兵家常事。
败兵不丢人,为了保命逃为上计也不丢人。
为了保命能屈能伸,更不丢人。
寒风呼啸,他耳尖都冻的泛红,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