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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加之罪”赵世帧连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大胆”郭太后恼怒,想使用极端手段,又有所顾忌,反问一句,“你是一定要娶她?”
“是,求母后开恩。”
“哀家若杀她,你待如何?”
“恕儿子不孝。”
郭太后知道儿子不是随便说的,她如果痛下杀手,母子反目,她就将永远失去儿子。
她迟疑,犹豫,若答应婚事,想起沈氏女曾是昌邑伯的儿媳,又像是吞了个苍蝇,心里怎么都堵得慌。
母子僵持这功夫,一个小太监偷偷接近崔长海,扯了扯他衣袖,崔长海看一眼母子二人,都没注意他,就悄悄退出去,那小太监引着他来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才附耳边跟他说了句什么。
“此事当真。”崔长海瞪大睡不醒的眯缝眼,有点不信。
“奴才也是听说的。”
“这事先别说出去,待咱家奏明太后娘娘。”崔长海提着袍角,快步走回殿上,偷瞅这母子二人都黑着脸,走到太后近旁,悄悄耳语了一句。
太后顿时眉梢一挑,杏目圆睁,瞅了瞅殿下跪着的儿子,道:“你先回去,婚事待哀家考虑考虑。”
安王退下,郭太后问崔长海“沈氏真是青白身子?”
“奴才听说,不知是不是真的。”崔长海不敢说满了,万一是谣传,太后怪罪,查有不实。
“想知道她是不是青白身子,这也不难,怪道她不愿做妾,好歹她也是大家出身,沈太傅之孙女。”
郭太后暗思,如果这传言是真的,她心里还舒坦些,可还有一点对沈绾贞的怀疑,就是如果下旨让她入王府做侍妾,难道她就真的舍得死,如果她贪生怕死,那就好办,一道圣旨,一乘小轿抬进王府了事,任她作闹也晚了,也翻不出大天来。
可若她真是性子烈,不肯受辱,一心寻死,儿子即便不同她一块死,日后也会恨透她这个做娘的。
太后闭目,凝思许久,睁开眼,“宣安王觐见。”
“是,太后娘娘。”待那太监下去传话,郭太后自言自语道:“沈绾贞,你若是有造化的,过了这关,就是安王嫡妃,若不然,可别怪哀家心狠。”
低声吩咐崔长海几句,崔长海一脸讨好的笑,阿谀道:“太后此计甚高。”
☆、第一百零四回
赵世帧从慈宁宫出来;走不多远;就见北面甬道上来了一乘软轿,赵世帧赶紧立在一旁,小轿行到他身侧;轿窗的软帘从里面卷起,谢太妃探出头来;“王爷;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
赵世帧行礼,态度恭敬却不亲近;“给太妃娘娘请安。”
这谢太妃是几位太妃中年纪最小的;先帝离世前后几年,颇为得宠,好景不长;先帝驾崩,就搬来北宫。
“听说太后娘娘身子骨欠安,本宫想过去看看,又怕扰了太后清净,太后真是有福的,有王爷孝顺,不像本宫,孤零零一个人,镇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谢太妃无子,北宫整日寂静无声,这些先帝后妃,过着孤凄寂寞的日子,整日参禅礼佛,北宫各个宫院不时飘出木鱼之声。
赵世帧听着,也不答言。
谢太妃看他目光复杂,赵世帧微微一抬头刹那,她脸上浮上和蔼的笑容,“四王爷几时回来?王爷可知道?”
“儿臣不知”赵世帧平常话语极少,出入宫闱对先皇后妃以礼相待,不见亲近也不冷落。
“听说王爷出了趟远门?是去钱塘吗?那可是个好地方。”谢太妃在这深宫中,与外间甚少联系,等安阳王已从钱塘县回来,国舅进宫向太后娘娘哭诉,她才得到点风声,只隐约听见说,因为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