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都不在意,你在意那么多做什么?何况我哥现在连个踪影都没有……”
“嗯,这事儿是很奇怪。”
叶茵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看着曹习文,有些不安地说:“你别说,我哥确实从小就有些奇怪的事。”
“嗯?怎么说?”
叶茵咬着嘴唇似乎很犹豫要不要,她皱了会儿眉头道:“我从没和别人提过这事,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到底是什么事?”曹习文大为好奇。
“其实我是前些日子偶尔听康叔提过一句。他说……他说我哥很小的时候,死过一回。”叶茵的神情不安到了极点,声音已弱不可闻。
“这……这怎么可能?”曹习文呆住了,随即笑了起来:“定是那康叔在吓唬你。”
“我也觉得不大可能。但康叔那次说起的时候我听得清清楚楚,说娘那时还没有我,我哥在一岁多的时候生了场大病,请了多好的大夫也都说没治了。康叔说有天夜里我哥终于没了气息,第二天明明都已经盖了棺了却不发丧。过了三天后我娘忽然又唤康叔进去,他一看我哥正好端端地躺在我娘身边睡得熟呢……”
曹习文起初以为叶茵也想骗他吓唬他,但怎么看都觉得不像。
“哪有这等的鬼话?人死岂能复生?”
“我起初听了也是这样想,再说了,我哥就在家里,我自然是不信的,但康叔又说得有板有眼……”
“这事儿肯定是你娘最清楚啊,你没问问你娘么?”
“这事儿我哪里敢问,康叔说了,要是被知道了,他肯定会被扫地出门。他说当时我哥那场大病之后,我爹就把府上所有的仆人都给遣了出去,因康叔年头久,所以才留下来的。”
“那他如何敢告诉你?”曹习文奇道。
“我哥失踪之后,康叔见我一直闷闷不乐,所以特意来开解我,说我哥本来就有些奇怪,就像小时候一样,说不定哪天就逢凶化吉又能遇上了,他告诉我这些,不是为了宽慰我嘛。”
“这宽慰得……我他看越宽慰,你越胡思乱想。”曹习文想了想:“不过你别说,有些秘密可能就藏在身边自己却浑然不知。但是不知就不知呗,也未必就是什么坏事。依我说,你也不必想太多,像康叔说的,说不定哪日还真就遇上了呢?总胜过你在这里无凭无据地瞎想吧。”
叶茵想了想,笑道:“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呢。你说话直白,有时倒比我哥说话还透彻些。”正说着,一阵冷风掠过,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哎哟,我们还是下去吧,再有软垫这冷风也吹得我受不住了,下次咱们再上来看。”
“好,那你把眼睛闭上。”
叶茵娇羞一笑,“没那么怕啦,这次我不闭眼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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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世上的人还长着一张嘴,这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裴然夫妇买通了玉佛寺方丈,将太子李重延带着太子妃朱芷洁连骗带哄地接到了府中。李重延本来只是打算稍歇片刻,按他的估算至多也就是让那碧海来的秦氏老妈子跟太子妃聊上一阵慰藉一下,耗不了多少工夫。没料到那老妈子一张口竟然滔滔不绝,把太液国都能扯得上干系的鸡毛蒜皮全都扯了一通。
倒是把朱芷洁听得过瘾得很。
她许久没听到这样地道的国都口音,不自觉也被带出了些许,听到有趣的地方也忍不住笑上一阵。李重延见她欢喜,就乐意陪在一边不说什么。
不过朱芷洁有一点很纳闷,那秦氏什么都说,惟独不提涌金门内的事儿。虽然她入不得太液城,但姐姐是监国,母亲是明皇,每逢祝仪庆典好歹是会抛头露面的,怎会半分消息也无?
秦氏只是一味说自己被弟弟的丧事给绊住了,什么都不知道。
朱芷洁不会观心,也辨不出秦氏说的是真是假,只能暗自纳闷。
到了晌午时分,李重延想起身离府,不料裴然夫妇早备了盛宴。
李重延想要推托,奈何裴然又使出那一招来。
“我这弟妹做得一手碧海的好菜,虽然不敢在太子妃殿下面前班门弄斧,但若能得一番指点也是幸事,好教咱们远在千里之外也能品尝地道的碧海风味啊。”
裴然夫妇一同挤眉弄眼,秦氏已是高呼起来:“哎呀呀,不说我都忘了,我一早腌好的嫩藕节正是该吃的时候。”
大冬天的居然有嫩藕节?
太子妃顿时心动不已。
于是又开始用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