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撇嘴,“村长这话说得好像冷漠的奴隶主。”
村长道:“吃饱了才有力气种田完赋税。”
几人听村长这样说,知道一年辛苦钱又要掏底了。
“猎户税从三百文涨至五百文,人头税从两百文涨至四百文。”
村长说一个字,二姑就肉痛地眼皮跳着,她不安期盼问道,“未成亲的,年岁在十五至三十五岁,还是五算?”
村长点头。
二姑直唉声叹气,“我们家那两个大崽,这一下子就去四两了!”
二姑急忙拉着三伯娘的手道,“你看看娘家那边有没有合适的,就赶在这几天成亲了。”
一下子单两个儿子人头税就去了四两,还有瓦匠税田税,加起来一年真是白种地了。
村长道,“每年这会儿着急成亲的人多,怕是凑不成对儿。”
秋收后不忙,都赶在这时嫁娶。有的家里不喜欢女儿哥儿的会磨着人,把地里秋活忙完了才放人出嫁。
这样秋天忙完嫁人,冬天还不用在家吃闲饭。
赶在秋税前嫁人,还能踢走家里人头税,让男方缴去。
“你是愁的发急,我看这还有两个不着急的。凌哥儿,你这次赋税算下来可真是为衙门做贡献。十里八村头一份了。”
这是在暗戳戳怼苏凌之前理直气壮说他有钱,买奴隶为衙门做赋税贡献的话头。
真是个记仇的。不会天天想着怎么反驳他吧。
苏凌这般想着看着村长日渐稀疏的头发也没出声了。
他捂着胸口心疼道,“说吧,我有钱。”
村长这回认真开口道:“奴隶税这回是上涨大头,一个奴隶一两银子。你俩还都超龄未婚嫁,人口税五算为四两。猎户税五百文,今年一亩田税三百文,你家有十四亩一共四千二百文。”
苏凌听着耳边一项项税目没缓过来,只知道十两多银子就没了。
这时三伯娘疑惑开口道,“我记得凌哥儿家的田都靠山,多贫瘠沙洼地,每年都会少征收些啊。”
苏凌也有疑惑,他真不知道自家田有多少亩,以前都没注意到这个。
村长道:“良田税重、瘠田税轻那是以前。几个月前衙门的人就重新测量过村里人土地亩数,以前没开垦的陂塘、小路、沟河、坟墓、荒地都纳入了田亩里。”
“今年日子不好过啊。”村长自顾自道。
赋税加重,新出米价还猛跌,怎么看都是不详的兆头。
村里赋税收不上来,他也会天天遭受衙门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