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拂泠恨不得一拳给谢千澜轰出去。
她拼了命的跟他撇清关系。
他拼了命的跟她扯上关系。
神经病啊!
她不可能让君弦监国,也不可能把五岁推到这里,让这群大臣们对着他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而除了他们,其他人谁坐到这个位置都会成为靶子。
往常平起平坐的人突然踩到了自己的头上,谁会服气?
更何况是这群眼睛长在头顶,自以为没了他们,风翊就寸步难行的国之栋梁。
再加上君弦捣乱,祁夜缙也定会插手。
混乱之时,谁把控朝政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既然怎么都不满,不如就更不满一点。
她以宦官身份明抢,一个人威胁所有人。
其他人可以找理由,说被她威胁,等君镜回来,也可以说是她谋逆,风翊还是那个风翊。
好歹,好歹她有君镜,实在不行她什么都不做了,不当太监也不种地了,藏起来就好了,然后销声匿迹,没人能找到她。
但丞相还要做丞相的。
所以,她来最合适。
她看向下方,视线与谢千澜在空中碰撞。
谢千澜看着她,眼眸带着初见时的温柔,染着点点笑意。
月拂泠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烦人呢。
谢千澜看到白眼,笑意更深,回身道:“诸位,如你们所言,国不可一日无主,在皇上回来之前,本相愿支持月公公监国。如今稳固国体最为重要,其他事都需得等皇上回来再说,诸位觉得如何?”
人群中传来小声的疑问:“一个太监,谁能保证他不是别国的奸细?万一他卖国呢?”
谢千澜:“本相以性命保证,若月公公出卖风翊,本相以死殉国。”
月拂泠指着说话那人吓唬,“我先把你卖到窑子里去,我可知道哪里买小倌儿!”
那人望向谢千澜,“你看他!”
谢千澜轻笑,“月公公开玩笑的。”
在场除了一直跟君镜斗智斗勇的老臣,还有不少君镜新提拔的年轻官员,平时有事就找谢千澜,与他关系不错,只是官职不高。
这些人见谢千澜如此坚决,扔了纸笔,是要支持了。
但还剩下一大部分。
这时,御史元鸿上前一步,“自古以来从未有此先例,如果真让一个太监监国,我风翊只怕要被天下耻笑。诸位何必害怕,就算禁军统领与丞相倒戈,禁军只能护卫皇宫。这阉人总不可能把我们全部杀了,只要我们中有人能出宫,立刻联络温家及守备军,冲进皇宫将他拿下!”
元鸿冷哼,“一个太监还能翻天了不成?!”
月拂泠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点,这话没错,所以她没打算让他们离开。
今日这事不见血是成不了了。
只要吓唬住他们几个月,只需要几个月,君镜一定能回来。
她正要起身,殿后突然传来一道平和的嗓音,“元大人是在找我吗?”
月拂泠手指收紧,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温倦从殿后走到高歌身侧,对他点点头,站到他身侧。
“温少将军,你来得正好,快把这阉人抓起来!他竟敢染指龙椅!”元鸿指着月拂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