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您来了,我只怕也要遣人去叨扰您了。
宋隽叹口气,走到赵徵身畔。
她纵马而来,被风吹彻,一身料峭寒意,贴近赵徵时候,被这人感觉到,抬手捉住她手腕。
手指间一片滚烫。
她拿空着的手贴赵徵额头,烧得如沸,她皱着眉头:赵徵,醒醒。
听见她声音,赵徵睫毛轻颤,却没睁眼。
冷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他抓着她的手向脸颊上贴,片刻便把她冰凉的手暖得温热。
昨夜他回府,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宋隽皱着眉,在床边的盆栽里嗅到了苦涩熟悉的汤药味,叹口气,吩咐人去重新熬药,她则坐在赵徵身边,任他抓着自己一双手。
初一为难地皱着眉头:昨天难得有好日头,管家便把书房里的字画取出来晾晒,谁料午晌忽然下了大雪,管家吩咐看着那些字画的两个小厮都悄悄偷懒去了,收敛不及,大人书房里的字画损毁了几幅,其中恰恰有老大人留下的墨宝早年叛乱,老大人留下的墨宝损毁殆尽,那是咱们府中仅剩下的几帖了
老大人说得是赵徵父亲,宋隽对他父母算不得十分了解,只晓得两人似乎是江子期登基前后的那场叛乱里出的事情,死得凄惨,一直是赵徵心里的结,她也就从不过问。
大人一贯不为器物责罚活人,便只能恼火自己没把那字画收好,夜里回来也没用晚膳,晨起就起了高热,换好衣裳还没出门,便一头栽倒晕了过去。
宋隽叹口气,摆一摆手,把初一也打发了出去。
她解了大氅,趁着身上的凉气未散,揽着他抱住,给这人降温。
赵徵烧得厉害,被她抱了没多久,便连带着她一起暖热了,宋隽把他放回被里,拎了帕子,浸过温水后替他擦着身子,头面颈与手臂擦拭完了,她又伸手去解赵徵的领口。
他身上的中衣松散,一扯便开,露出了白净的胸口。
宋隽盯着看了片刻,颇有些尴尬地挪开了视线。
往常也不是没见过这场面,只是赵大人一般都是自己把自己造成这副样子,也少有这么老实躺着的时候。
宋隽咳了一声,伸手把那领子扯得更开了些,沿着他锁骨往下,一点点给他擦拭从微隆着的胸肌到平坦分明的小腹,再沿着利落紧实的腰线一路擦拭到胯骨。
赵大人堂堂文官,一身皮肉比许些武将还结实,也不晓得他整日舞文弄墨的,是从哪里练出来的这身量。
宋隽擦着擦着,脸渐烧得滚烫,只觉得她自己也发了高热。
最后是初一送了药来,救她于水火,免了她给赵徵擦下半身的苦难。
宋隽盯着赵徵愈发红了的脸打量了片刻,私心觉得,这人只怕也是被擦得很为难。
她抬手轻轻捏赵徵脸颊:赵大人,起来喝药。
赵徵皱着眉,含糊应一声,却没睁眼。
宋隽挑了眉,无奈叹气。
要我喂你么?
她含了那药,低眉凑过去要吻他,俯身下去时候,猝不及防撞上一双清亮的眉眼,她一惊,嘴里的药差点吐出来,被赵徵抵着唇咽回去。
她呛咳一声,被迫把那药咽了进去。
宋大人,也不怕被我过了病气么?
赵徵热得两颊通红,一双眼水润得很,盯着她看,眼里带笑。
她脸涨得通红,双唇被赵徵拿瘦长的手指抵住,她把那汤药咽进去了也不挪开,顺着描摹她唇瓣的轮廓,替她擦去唇畔药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