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那把躺在地上,泛着冰冷色泽的餐刀。
隔着薄薄一层棉质布料,徐嘉年指尖落在林初锁骨上,十分用力,过于炽热的温度烙进肌肤,惹得那一片都灼烧起来。
她有些不舒服,拧眉:“你在这里做什么?”又挣扎了几下。
“你问我?”
身后胸膛震动,他的嗓音低沉,稍显嘲弄,“不是你非要喊我来?”
“……”
林初才想起这件事。
路明山不到场,徐嘉年甚至她自己来不来参加生日聚会都已经无所谓,她微微吸了口气:“松手。”尽量平静地再次强调。
“林初。”
发顶上传来一声轻嗤,“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徐嘉年口吻一如既往懒散,漫不经意的,似乎每个字都说得不认真,从一开始便没上过心。
林初却被其中某个音节刺到。
再度挣扎起来。
将她带离那把餐刀的范围,徐嘉年手上力道轻了很多,这一次,林初很容易挣开他的禁锢。
“你误会了,我没有求你。”
一把甩开他的手,她后退几步,“我只是在赌。”
林初的确不知道徐嘉年到底会不会来。
毕竟这几天,他不但没回她的微信,在学校也没和她说过话,仿佛全然不把她的消息放在心上。
但莫名的。
她赌他一定会到场。
林初语调很轻。
仰着脸,枝形吊灯的暖光镀在瞳孔上,黑发散在肩头,整个人看上去温和又柔顺。
徐嘉年想起方才站在不远处,瞥见她紧紧握着那把餐刀时的神情,挑了下眉,没说什么,弯腰捡起地上的刀子。
“和你说过了。”
没去追问她邀请他参加派对的理由,他闲闲转着餐刀,又将它随手扔到一旁,“没那个本事,就少碰这种东西。”
“除非——”
嗓音压低,徐嘉年忽然上前几步。
两个人原本已经拉开了距离,林初立在挂着油画的回廊处,下意识朝后退去,身体很快抵在墙壁上。
徐嘉年视若无睹。
往前又迈了一步。
他身高实在优越,随着最后一点距离消失,头顶灯光也暗下来。
光线从背后投射,朦胧勾勒出挺拔利落的骨骼,一双漆黑的眼在昏暗中逡巡几秒,最终牢牢锁定她。
“除非,”
声带震颤,他倾身,吐息落在她发梢,“你确定只用挥出这一刀。”
徐嘉年语气很无所谓。
咬字十分懒散,似乎只是随口一提,并不当真。
林初被他禁锢在墙边,迫于距离,微微仰起脸。
灯光晦明不定,出于规避风险的本能,所有感知被迫无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