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萍听着听着眼泪滚滚落下,她顺着与非指着的地方望去,手虚虚摸向江睿安的头,“安安,我的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没有照顾好你。”
与非叹了口气,正要说话,王喜萍却又转头望向他,“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求您绕了安安,他只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与非:……说了半天白说了啊。
和有病的人较真没用,与非干脆顺着她的话,“哦,那你说说你有什么错。”
“我发了誓,接受了您的馈赠,却没有践行誓言,殿下,是我背叛了您,我背叛了您,如誓言里说的,就算长生不老,所有爱我的我爱的都会眼睁睁在我面前死亡,我这些年一直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日日活在痛苦与恐惧中。殿下,我知错了,求您大发慈悲放过安安,我愿意把灵魂献祭给您任您惩罚,我愿意把从您这里拿走的礼物原样送回,我愿意春凤负费渡家整王里放弃一切,愿意永生供您驱使,只求您放过安安。”
她说的声泪俱下悲痛欲绝,就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儿。
孩子的离世对她打击也太大了些,她竟然能脑补出这样离奇的背景。与非心头唏嘘,没有和她讲人死不能复生的大道理,继续顺着她的话:“那行,我答应你。”
与非的话落后,王喜萍脸上顿时绽放出惊喜又如释重负般的笑,望着与非的目光是变得诡异。
一点都没感激涕零,反而是一脸“哈哈哈你个蠢货竟然会相信这种话”的表情,她直起身子朝与非扑去,神情更是狰狞,“只有你死了才能让我的安安复活,我要你死!”
一旁的江睿安突然抱着脑袋尖叫:“疼,疼,好疼妈妈我好疼,妈妈,妈妈我疼死了呜呜呜……”
伴随着他喊疼,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在大片大片的渗出血,流出来的眼泪也成了血。
王喜萍扭头望向他,她的目光终于落在了自己儿子的身上,她一脸的不可置信,“安安,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她扑到地上伸手去抱,手却穿过了安安血淋淋的身体。
怎么会这样?
片刻后她突然反应过来,又朝与非扑去:“只有你死了安安才能活,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但她没能靠近与非,离与非一尺时,她就再无法挪动半寸。
身后儿子的惨叫声越来越高,她又踉跄扑回去,一次次的试图抱江睿安,“安安,安安,我的安安……”
电视里的霸总又在这时喊:“你这种女人真是下贱,就凭你也配?”
与非刚刚已经被王喜萍刚刚张牙舞爪一副要把他给煮了吃掉的变脸吓懵了,此刻江睿安满身是血,王喜萍在江睿安旁边痛哭流涕,看起来实在凄惨,但他也没有上前的心思了。
他揪心浑身是血惨叫连连的江睿安,也同情痛失爱子没了心智的王喜萍,但就算可怜这对母子,他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与非极力让自己的目光从江睿安的身上收回,扭头小声问修冥:“你说这事情我要打电话问司越,他会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