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病了?”唉,她确实病了,从遇上那位“佛公子”开始。
两人分明就是南辕北辙的性子,她却一头栽进去,在当中浮沉,也不晓得何时上得了岸?
恍惚摇头,她笑道:“呵呵,瞧,我病得连路都不记得了,明明往‘湖庄’大门走的,怎么绕到你这儿来了?”又摇摇头,旋身。“……我要走啦……”
她的一只红袖教人拉住,桂元芳急问:“你要雕开‘湖庄’吗?你、你不是等著见那位‘佛公子’?”
“我见著他了。”
“啊?可是你——呃!你、你你怎么哭了?”
她哭了吗?也难怪,脸颊热热痒痒的,像沾染了什么,原来是一串又一串的珠泪。“唉……人病了,都该哭的。”哭就哭,谁爱看就看,她边哭边笑语,雾蒙蒙的眼睛笑成弯弯的两道。
拂开桂元芳的小手,她露齿又笑,举步便走。
“花姑娘,等等我!”
随著那声叫唤,花余红发现自个儿衣袖又教人给轻扯住了。
花余红由著桂元芳抓握,但脚步仍慢慢朝“湖庄”大门而去。
她确实该走,刚才下小舟时就该一走了之,却晕癫晕癫地走回庄子里,一颗小脑袋瓜全绕在那男人身上,当真不济事了。
身旁的小姑娘似乎相当挂心她,直要逗著她开口。
“花姑娘……唉,你都唤我小妹子了,我也该称你一声姐姐。花姐姐,这儿有竹林、有静湖,秋阳暖而不燥,好舒服的,咱们在湖畔边坐坐,我陪你说会儿话、解解闷,好不?”
旁人都能待她好,为什么他偏偏不待她好?
不不不,他待她也是好的,是她惹火他、欺负他了,所以他就不愿与她要好了。
说穿了,你与那位涂二娘一般,但是啊……人家是真小人,你是伪、君、子……如此强我所难,只会毅我厌恶。
那我宁可死了。
她泪已止,腮畔仍凝著泪珠,他曾说过的话一字字跃上心头,愈不愿记起,它们愈是顽强,使劲儿提醒著她。
“花姐姐……是那个‘佛公子’欺负你吗?”小姑娘问得好小心。
是吗?是吗?究竟谁欺负谁?她也弄不清啊!只是心很痛,莫名且莫可奈何的痛,挡都挡不住。
既然已痛至极处,该哭了吧?
哭了,肯定就舒服些,很应该哭一哭的。
“呜哇哇哇哇——”
终于,她放声大哭。
二十余日后
“呜……噢!嘶……”一阵近似忍痛的抽气声后,姑娘对著铜镜里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容吐舌皱鼻。那面镜子极大,磨得发亮泛光,不只映出那张娇脸儿,亦照出她胸前大片的春光。
可惜高耸坚挺的“春光”上极碍眼地多出一道约莫三寸长的新伤,幸得口子不深,此时刚止过血、上了药,痛归痛,倒还能忍。
“主子,还是让咱们服侍吧?”四小婢仅来了一双。
花余红闻声回眸,见站在门边的两个小姑娘鼻青脸肿,想起没来的那?